办?她随了俺的姓,俺也是她爹呀……”
“大敏到夏天就十九岁了,她泼辣,走到哪儿又不吃亏,她没事,没人在意她,她的性格天不怕地不怕又火急火燎……她又傻里傻气的……再说,她也是俺的女儿,俺了解她,她虽然暂时嫁不出去,俺也不可能让她嫁给煤黑子,不是说煤黑子不好,因为他们命不好!小敏她爹呀,你不要把俺往坏处想,你心里也不要为难,更不要不舍得,这段时间俺给小敏寻了户人家,他们是郭庄村的大户,是地主,他们家需要丫鬟,她家老妇人有条件,不要缠过脚的,小脚干活不利索;不要岁数太大的,说太大心眼多,不听使唤。今年小敏十一岁,正好也没缠足!”
听到后母与父亲的对话,小敏懵了,她不想离开家,不想离开父亲,更不想去做别人家的丫头……
小敏哭了,她放下手里的煤筐,她扭身钻出了家门。
她细小的身影慢慢靠近了那座红房子,红房子的灯很亮,里面传来女人的笑声……她知道,那儿再也没有玉香儿那个漂亮女人了……一辆辆拉煤的火车从红房子旁边驶过……
什么都没有变,还是那条火车道,还是那个坊子车站,还是那座红房子;什么也变了,小敏失去了母亲,失去了一个朋友__那个住在红房子里漂亮的女人,让她身影孤单、无助。
她想起了母亲的话,母亲说的对,自己的命运无法左右,无力改变,她太小;她想攥住她的命运,攥不住;命运不是一块豆腐,可以吃进嘴里,谁也拿不走;命运不是一棵大树,大树也不可能永远站在那儿。
即使母亲活着也无法帮助她,母亲是那样懦弱,她只能眼睁睁看着她的孩子一个个被送人,无能为力。何况她已经远离了尘世,她还能做一些什么呢?“母亲呀,您帮帮您的三丫头吧……”小敏还是希望母亲能在天有灵。
没有人回答她,只有冷风吹透了她单薄的衣服;只有一辆辆拉煤的火车从她身边飞驰而去、飞驰而来。
小敏想不明白,父亲为什么要把一个陌生的女人带回家,她觉得她和父亲两个人过得挺好的,是那个女人在操纵她的命运,她恨她;父亲为什么要听那个女人的话,为什么违背了母亲的遗愿?她想不明白!
小敏离开家的头天晚上,后母拉着她走进了屋子。
父亲也在,他沉闷地垂着头坐在炕沿上。小敏踏进门槛,他都没有抬一下他的眼睛。他粗重的呼吸滚到了地上,又从地上升起来,跑遍了整个屋子。
“小敏呀,你爹准备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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