映照着苍山的身形;沟沿上的野月季仰着娇嫩嫩的、胭脂红的脸与溪流争抢着那点点落阳;在岩石上,上窜下跳的水波涟漪起一束束水花,晶莹剔透,与月季花媲美。
看着眼前的景色,顾庆坤想起了他的婆姨,想起了他的结发妻子,那个女人就喜欢月季花。
曾经,他顾家大院的院墙下有一颗蔷薇,还有几棵矮矮的月季花。蔷薇的美,众人可见,它那么喜欢攀爬,那么喜欢张扬,它处处伸展着它的妩媚,诱惑着、吸引着他人的目光,但是,秋天的风刚刚钻进院门口,它就胆战心惊,失魂落魄,把头缩了起来,抛洒了一地的残枝败叶。而,那几棵月季花仍然在风里站着,虽然她有点虚弱,风狠狠扯着她单薄的衣衫,即使这样,她依然把她的色彩挂在枝头,让惨淡的冬天多了一点生机。
这个时候,他的婆姨就会找来几缕稻草,用稻草把那几棵月季花围了一圈,她小心翼翼的样子特别像是一位母亲在呵护着她的孩子。
想起他的婆姨,顾庆坤的眼泪再次落了下来,他的心好痛。
这次他没有擦,他任凭眼泪在他的脸上奔流。往事如烟,烟过无痕,可是,他永远忘不了他的婆姨,他每每想起来就后悔,就心疼,所以,他心里不会再接受任何女人,他更不会动任何女人,他不能再对不起她,他已经对不起她了。
他与陈桂花结婚,也只是搭帮过日子,为了陈桂花丈夫生前的嘱托,他要保护她。她虽然也是一个不错的女人,不仅能吃苦,还不怕死,她在矿上发展了那么多思想进步的、爱国的矿工,她值得他敬佩,那种敬佩与感情不擦边。
他的婆姨曾说,中国人太软弱才会被倭寇欺负,他不要做软弱的男人,他从来都没有软弱过。
陈桂花说,矿工们都团结起来,日本人和张喜鹏那一帮人就不会那么嚣张跋扈,一定会把侵略者赶出去。
正是这两个女人的语言与行动,让他义无反顾地走进了抗日队伍。他骨子里就爱家,爱他的国,这个国是老百姓的家,他应该为这个家做点事儿,虽然他没有多少文化,他有一颗爱国的心。
走出山谷,再穿过前面的柳河村,马上就到了坊子矿区。
天,还没有完全黑透,一切都变得模模糊糊了,毕竟这儿离着弥河口不远,雾气昭昭。
隐藏在云里的月儿显现了弯弯的影儿。
前面的柳河村在雾气里时隐时现。天地之间的一切景色若有若无,渺渺茫茫。
顾庆坤的一双大脚丫子踩着羊肠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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