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里,瓢爷刚刚送走了一个客人,他用腰上的围裙擦着双手,走到窗前,眼睛瞄着街道,顺手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烟斗,握在手里,这是兔爷留给他的,想到兔爷他心里一颤,眼角瞬间溢满泪水。
宝儿从墙角抓起笤帚,一下一下扫着地上的头发茬子。
瓢爷把烟嘴放进嘴里“噗噗噗”吹了几下:“这个烟斗放了这么久,还通气。”他说着抬起左手,把烟斗从嘴里拿下来,垂下右手从上衣口袋里捏出一点烟叶揉巴揉巴塞进烟窝里,眼睛依旧注视着窗外,伸出一只大手在窗台上摸索着火柴,嘴里自言自语:“宝儿,你见过那个苗家的姐姐吗?苗家那个丫头就是顾家的三丫头。昨儿,俺听到了她的脚步声,一抬头一低头的空当,那个小身影就消失了。”
“没,俺没看见,街上行人那么多,俺哪知道哪个是顾家三丫头?老爹,您想见见她吗?您直接去苗家就是了,不过听那个曲伯伯说,她白天不在家。”
“小机灵鬼,你还知道去问话,你真的问过了?那个老奸巨猾的曲老头能告诉你实话?”
“俺旁敲侧击呗。”宝儿从地上抬起一双机灵的大眼睛斜楞着瓢爷说:“那个曲老头人不坏,没老爹您狡猾,哈哈哈,老爹,是不是赵大当家的让您照顾她?她的爹就是那个炸了坊子碳矿煤井的顾大叔,是吗?”
“嘘,这句话走出这间屋子不能说,听明白了吗?”
“俺知道,知道,俺宝儿也是混江湖的人,懂规矩。”
宝儿的话让瓢爷笑了。瓢爷就是蟠龙山二当家的,他身边的男孩就是宝儿。这次下山他是为了协助姚訾顺的工作,在青峰镇团结抗日力量,还要搜集鬼子的情报,剃头铺子就是一个地下情报站。
宝儿跟着他在蟠龙山生活了七年,从会走路开始,就在蟠龙山几个好汉身边转悠,把小脑袋瓜练聪明了,都说跟着什么人学什么人,跟着巫婆跳大神,跟着一个个生龙活虎的蟠龙山兄弟,宝儿学会了磨盘两圆。
就在这时,身后的门开了,林伯从后院走了进来,嘴里说:“老弟,现在不忙了,来,喝口水。”
听到林伯的声音,瓢爷连忙转过身,往前走了半步,把烟斗叼在嘴里,伸出双手从林伯手里接过水壶,嘴里连声说:“林大哥,瞅瞅您,让俺爷俩多过意不去啊,您本是老板,却来伺候俺们伙计。”
“这一些话不要说,走进一家门就是缘分,再说,俺闲下来又不习惯,忙活着,至少还知道自己活着,不是吗?俺去苗家看看,苗太太病了。”林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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