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你也该清楚了,不是吗?”
“是,少奶奶,俺明白,您赏俺口剩饭吃,给俺一个屋子住,俺心里感恩戴德,一定把苗家当自家,以后您和少爷就是俺的主子。”薛婶心里为自己这一席话臊得慌,她知道,为了取得苗简已两口子信任,必须说违心的话,只有这样,她的行动才不会被监视。
回到东厢房薛婶哭了,她想太太,太太是个好人,先生也是一个好人,太太走了,先生颓废了。抬起头把目光投向窗外,太太住的北屋黑着,仿佛太太还住在那间屋里,不知她听到没听到少爷与少奶奶的对话?听到了她又能怎么样?她一定会难过,会哭啼,她定会为少爷的变化而伤心。“可怜的太太呀,这可怎么好呀?那个丫头已经做的很好了,她自己一粒米都没留,而您的儿媳妇还是不放过她。”
苗先生书屋的灯亮着,门紧紧关着,微风敲着那扇关着的门,声音很小,灯上的火苗在颤抖,苗先生蜷缩在椅子上的身影投在墙上,像一堆燃烧过的木炭,黑漆漆的;北屋灯黑着,从苗太太死了后,苗先生不让薛婶点北屋的灯,亮光会显得那屋空唠唠的,听不到妻子的声音他不适应;黑着灯他总觉得他的妻子还躺在炕上,睡觉时他悄悄爬上炕,悄悄躺下,他感觉到他的妻子还在,在与他絮叨他们儿子的事情。
可怜的先生,可怜的太太,薛婶又哭了,她的双肩在抖动,她不敢大声哭,她憋的很难受,泪水浇湿了她的衣襟,张开泪眼,炕上没有丫头和小九儿,伸出手摸摸小九儿曾躺着的地方,似乎还有一丝温热,为了丫头和小九儿,她冒死也要把少爷和少奶奶说的话告诉先生。
残阳钻出了雾霾,斜斜照在青峰镇上空,一片彩云倒映在狮子桥下的那点水里,被一些杂草掩盖,遮不住,透出一点亮,那点点亮随着一溜溜水向前缓缓蠕动。
苗先生清瘦的身影被秋风扯着依靠在桥栏杆上,他头发很长,乱糟糟的支棱着,有的硬邦邦垂在衣领上。
几个学生模样的青年从苗先生身边走过,停下来与他打招呼,他只抬了一下头,嘴里嘱咐着:“早点回家。”然后又低垂下眼角,沧桑的眼神紧紧盯着着桥底下,不知他看到了什么?
“苗先生,您好。”小敏走到苗先生身后,深深鞠躬。
小敏从日本料理店门口走出来时,苗先生就看到了她,他今儿是专门来等丫头的。
“丫头,你下工了,”苗先生缓缓转过身,脚步往前挪了挪,嗓音干裂:“这几天,那个瓢爷把小白瓜家的房子修了修,今儿我没经过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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