锁眉头。侧耳听听每个屋子里的声音,林伯屋里没有声音,林伯两口子累了一天,睡着了。
东北屋里传来丫头的梦语,一声一声喊着“娘”,听着让人心生悲凉。瓢爷叹了口气:丫头一定是想家了。
前天他去一文钱酒馆,让陈掌柜的联系一下姚訾顺,陈掌柜的说姚訾顺他们去青丘火车站堵截鬼子的运输车,还没有回来。
姚訾顺曾说,没有他的命令不允许任何人去坊子矿区打扰顾庆坤,主要怕引起汉奸与鬼子的怀疑,怎么办?丫头病得不轻,丫头有亲人,两个姐姐在坊茨小镇,亲爹在坊子矿区,孩子生病,家里一个亲人都不在身边,怎么能说得过去?更何况这个丫头生死难料。想到这儿,瓢爷把手里烟斗揣进了怀里,咬咬牙:无论姚訾顺回来不回来,他都要跑一趟坊子碳矿区,走之前也要打个招呼。
想到这儿,瓢爷窜出了林家院子,他直奔一文钱酒馆。
瓢爷急匆匆的脚步落在一文钱酒馆台阶下,店里静悄悄的,好像没有客人。没有客人,为什么酒馆还不关门?瓢爷的大眼睛穿过门口,往店里柜台上扫了一眼,陈掌柜站在柜台里面,手里翻弄着账本,面无表情,似乎没有发现他。
瓢爷觉得事情不妙,转身想离去,想起躺在炕上奄奄一息的丫头,他又站住了脚步。
静默了片刻,陈掌柜从手里账本上抬起头,嘴里故意大声吆喝着:“荷花姑娘,你的老板没说让俺给她留一壶桂花酿?”
瓢爷一愣,陈掌柜的与谁说话呢?他往前抻抻脖子,顺着陈掌柜的眼神看过去,一个不到三十岁的女人坐在靠墙的桌子旁边,她的眼角盯着她手里的酒碗,听到陈掌柜呼唤她的名字,她的头扭向了柜台前,屋顶的灯光照在她的脸上,这是一张美丽的女人脸,皮肤很好,没有多少胭脂红,闪着细腻光滑的光;眉眼俊俏,泛着羞涩与腼腆;扬起温柔的笑脸,用手指缠着耳旁的刘海,掐着尖细的声音说:“陈掌柜的,这事儿俺差点忘了,半个多月前,俺老板就说了这句话,让您留下第一壶桂花酿,俺也告诉您了,您是不是贵人多忘事啊?还是那天您忙着去救火……”她的唇角落着两滴酒水,她回话的空隙舔了舔,咽了一下嗓子:“白家的那场火幸亏没烧死好人……”
“哪里?那天俺没去,怎么能随便离开铺子,您那天不是看到俺在吗?”
瓢爷的脑袋飞快地转着,眼前的女人很面熟,似曾在哪儿见过,可,他的朋友里面没有女人。猛地,他想起那天晚上慌慌张张离开酒馆时与一个香气扑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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