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嘴巴舔舐着它的后腿,它的后腿在流血,血水一滴滴落在地,染红了地面上的雪,是新伤。
这是一条母狗,看样子刚刚做了母亲,肚子上坠着松松垮垮的皮,脊骨凸起,很瘦,巴爷的心酸酸的,他可以毫不留情地杀死鬼子和叛徒,他却不忍心大声呵斥一条拖着伤腿的狗妈妈。
巴爷从长袍上撕下一块布条,弯腰抚摸着狗的头,安抚它,然后给它包扎伤口,狗很乖,没有一点抵触。
戚世军蹲下身体,注视着可怜的狗儿,心疼地问:“谁伤了你?”
狗儿似乎听懂了戚世军的问话,昂起头向前面的路口汪汪叫了两声。
巴爷站起身掏掏口袋,一口吃的也没有,只有一壶米汤子挂在后腰上,那是下山之前梅三姑给小九儿准备的。他从后腰上拽下铁壶……就在这时,从半空落下一个黑乎乎的地瓜,滚到了那条狗的前爪旁边,狗低头嗅了嗅,叼在嘴里,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一瘸一拐向巷子深处跑去。
看着狗儿远去的颠颠簸簸的背影,戚世军满眼惊奇,“它怎么不吃,它叼着去哪儿了?”
“……它是把食物给它的孩子带回去……”巴爷语气哽咽。
前面是一条东西路,街道很宽,两边的房子像店铺,店铺的门板遮住了屋子里的光,看不清、听不见铺子里有没有人,只有高一声紧一声的枪声,震落瓦上一层层的雪,顺着屋檐、门檐落到了脚下。
从庄外升起一缕缕硝烟,在八里庄上空飘荡,落在白白的雪上,那么显眼,像点缀着一层煤渣。小巷里传来孩子断断续续的抽噎,大人急赖赖的低吼,夹着几声猫叫,狗叫,蹿过墙头和小巷。
听着枪声和手榴弹爆炸声,巴爷心里着急呀,不知庄外发生了什么?哪路英雄好汉遇到了鬼子?他摸摸怀里酣睡的孩子,他不能带着年幼的孩子去打仗,伤着孩子他会心疼,这个孩子不仅是他老巴的独苗,更是潘嫂的生命延续。
“巴爷,前面过来两个人影,不知是不是庄上的人?向他们打听一下路,可以吗?”戚世军的一句话让巴爷瞪大了眼睛,的的确确前面墙角处出现了两个人影,一个像没栽牢的竹根子,伶仃细长,前后摇摆,又像是刚刚喝醉酒似的,脚步趑趄(ziju)软软塌塌,哈欠连连。巴爷一张眼,心里说这是一个大烟鬼。
借着雪光,仔细看过去,烟鬼身后还跟着一个丫头,那个丫头锁着肩膀,揣着胳膊,冻得吸溜鼻子,脑袋被围巾包成了一个圆球,挂在肩膀上癫颤。
“打扰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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