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次亲戚到家里找父亲聊天,带来了一块大烟膏,从那以后父亲染上了大烟瘾,烟瘾像病毒一样在江家蔓延,先是与父亲同塌的母亲……后来是祖母,祖母有个头疼脑热,父亲让她吸口大烟膏缓解病痛,渐渐祖母烟不离口,家境慢慢败落,他从边疆回到家,江家已经墙徒四壁………祖母死他没看到,父母临死的样子他还记忆犹新,他们就像没有肉、没有水分的干树枝,手脚冰凉,眼眶凹陷,嘴里吐不出一点热乎气。
……江德州难过地直摇头,想把那些模糊不清的影子从脑子里摇走,摇下满地泪水。
晴盈走近沉默无语的江德州,低声问:“江伯,您怎么啦?”
江德州抬起头看看晴盈,张张嘴巴,语气迟疑,不知,他想说的话眼前可怜的女人能不能答应?他的要求是不是太过分?可,想起奄奄一息的许家二少爷,七十多岁的江德州再次泪水潸然。
“二少奶奶,俺,俺有事与您商量。”
“江伯,您,您不要这样称呼俺,俺,俺不是,俺,俺后来嫁过人……”
江德州粗糙的大手在头顶上来回摆动,“这不怨您,过去的事情放下吧,您至少为许家生了一个孩子,俺,俺有句心里话,不知当讲不当讲?俺替许家请求您,希望您留在二少爷身边……二少爷他命不久矣……”
“江伯,您什么意思?二少爷他……”晴盈情绪变得激动,上前一步抓住江德州的胳膊,她觉得失礼,又松开了,满脸伤心。
江德州心里有数了,晴盈没有忘记许洪亮。
“让孙小姐认祖归宗这件事,许老太太一定特别高兴,可是,可是,二少爷怎么办?俺的意思,您暂时留在二少爷身边,您委屈一下……”
江德州的话没说完,晴盈泪水飘飘洒洒,嗓音悲鸣:“二少爷他,他不是一个十恶不赦的坏人……他不应该这样……都是日本烟馆把他害成了这样……江伯,他还会好吗?”
江德州又摇摇头,用袄袖擦擦脸,仰天低唉,他不想骗眼前可怜的女人。
晴盈连连后退了几步,寒风吹透了她身上的破棉袄,吹乱了她的心,吹散了她的头发,她感觉到冷,冷得她全身觳觫。
“不可以……他是孩子的爹。”随着这句话从晴盈脸上滚下连绵不断的泪水,许洪亮对她还是有同情心的,至少比李氏对她好。前几天许洪亮告诉她说,他找了她十多年,他曾想娶她……可怜的晴盈与江德州分手后又回到了烟馆,她躲在烟馆后身的巷子里,一直等到半夜三更,也没等到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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