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我们维持好赵庄的秩序。”
“俺当是谁呀?是李总,您好,您刚才说什么呀?说热闹里夹着外人,咱们赵庄没有外人撑着哪有这么繁华?哪来经济收入?十个人有九个人是庄外的人,这点您应该最清楚不是吗?”
“是,是,孟夫人说得很对,俺也是这么想的,俺做不了日本人的主,吃人家嘴软,拿人家手短,当人家的差不得不替人家办事,您说是不是这个道理呀?”
姌姀走近老太太,把手放在老太太的肩膀上,端详着老人的脸,抱怨说:“婆婆,您有事喊俺一声即可,这么冷的天您别闪着,正望是大孝子,您有个三长两短,俺可担待不起呀。”
“听到踢门声,俺以为是走水了,俺怕火呀,早知道是他们瞎蹦跶,俺才懒得下炕,哼!”老太太梗梗脖子,扭脸瞜睺着院子里的伪军,“儿媳妇呀,他余伯去哪里了?”
“婆婆,他余伯在前院听着大门,您找他有事吗?”
“没事,正望回来告诉俺一声。”老人一边说着,一边偷偷向姌姀递了个眼神,一边把半握的拳头放在嘴边咳嗽了几声。
“婆婆,您怎么啦?”姌姀语气着急。
“俺没事,没事,在屋里出了一身汗,院里凉,猛不丁被风扫了一下,俺有点不舒服。”
姌姀眼睛扫视着余妈和小敏,乍然在石基路上跺了一脚,大声呵斥:“你们一个个下人是怎么回事儿?还不快点把老太太送进屋里去?”
矮个子李队还算有点底气,他没有被姌姀震慑住,拍了拍两只鸡爪子般的手,鞠躬九十度,“罪过罪过,是俺们打扰老太太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这个家伙是赵庄李家的人,是李奇的堂弟李赖,真是物以类聚,人以群分,哥俩长得一副德性,平日里他鼻梁上架着一副黑市上买的单边洋眼镜,一边垂着一条金链子,紧紧绷着脸,生怕掉下来;身上穿着一件茄皮色大襟长袍,外面罩着一件黑缎子马褂,敞着扣子,马褂中间的扣子上挂着一条铜链子,怀表托在手掌心里,一会打开,一会合上;头上戴着缎面瓜皮帽,帽顶上安装着一枚珐琅磁的钉珠。
李赖不伦不类的行头在十里八村找不出第三个,他在永乐街没有铺子,也不做生意,他的头衔有两个,第一是赵庄的保长,第二是伪军的队长。
今儿晚上他没戴眼镜,一双大眼珠子比核桃小不多少,向外凸凸着,像癞蛤蟆;身上穿了一套黄色的军棉衣,衣服有点肥大,像一个矮冬瓜包着一张狐狸皮;肩上背着一把盒子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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