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赌一把吗?!”钱唐回头来看吕常衡。“张三郎正在彼处。”
“不需要。”吕常衡摇摇头。“必是张三郎亲自来窥官军军势……真要赌,不如赌薛常雄会不会以宗师之身,率军中高手渡河压上,不指望拿下,也好驱走!”
“我赌不会。”钱唐回复利索。“薛常雄一面端着大将军样子,要动堂堂之师,一面又过于惜身,他是不会仓促亲身上阵的……”
说话间,忽然有一彪骑兵轻易踏过一处刚刚搭建好的浮桥,径直冲向对岸,打着旗号,竟然是罗字旗。
“罗术吗?”钱唐微微诧异。“秦宝这姨夫也不知道是该夸他有勇,还是叹他无谋……但之前几日表现,也不像是无谋之辈啊?反而有些狡猾。”
“不像是罗术。”吕常衡探头去看。“这面旗子没有镶边,规制不足,不是正经将旗……是他儿子吧?”
钱唐恍然。
下一刻,数万之众的目睹之下,那百余骑幽州甲骑径直冲向了那群奇怪的黜龙军轻骑,而且远远便有足足七八名奇经高手释放出了真气来,隐隐有结成一个微小真气军阵的意思,为首者更是直接挺枪,断江真气附在长枪之上,突兀伸出近丈,端是气势非凡。
只能说,不愧是将门龙子。
然而,双方相隔百余步的时候,那股黜龙军的轻骑阵中忽然间便也释放出了真气,真气五颜六色,旋即卷成一体,远比那百余骑幽州突骑的真气更加盛大,也更加偏于实质,却只是灰白色,像一团仿佛有生命的云雾一般。
这还不算,真气大阵形成,而且强弱分明,那些甲骑猝不及防,慌张减速,但马势难收,只能随为首者奋力偏向一侧。也就是勉强相隔着几十步调头的那一瞬间,黜龙军阵中真气波荡,一道两三丈宽的真气波浪在上午阳光下宛如一道灰白色闪电一般,忽的劈了出来。
为首三四骑将将躲过,身后却有足足二三十骑之众整个受了这股真气扫过,当场人仰马翻,生死难料,剩余几十骑更是再无维持阵型的勇气,直接掉头就走。
一击之威,恐怖如斯。
且不说场下观战者如何做想,只说当事人罗信逃的一命,也只觉得生死一瞬,却是瞬间熄了多余念想,一意逃命而已。
所幸,对方并未追击,甚至主动散去了真气,只是继续观望。
回到马脸河这边,罗信回到父亲跟前,却并未向父亲请罪,反而是滚鞍下马,朝就在父亲身侧坐着的一人下拜:“末将无能,惭愧万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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