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将求娶崔氏女不成,竟直接将一清河崔氏女子掳走,路边强暴,算作夫妇,这事过去不知道几代人,依然是崔氏子弟脸上最大的痛。
有些过于图嘴快了。
但事已至此,也没法怎么样,便又讪讪来寻张行,见到张三爷连个蜡烛都不点,就在廊下歪着头吹着雨后春风来读书,暗骂了一声小子会享受,方才踱步上前:
“张三郎,你怎么这么纵容那厮?他既接了文书,便该摆出姿态来做事……如何还能继续端着?说句不好听的话,那文书便是婚书,他得了调兵权,知晓了我们军中机要,便该做出姿态来,最起码来一句为张龙头取下清河……如何这般就走了?你也就放他走了?”
“三个缘故……”张行头也不抬。“其一,除非薛常雄卷土重来,还带着幽州或者太原援军,否则只有我们透露军情震慑清河与武阳两郡,给他们施压的说法,没有什么军机泄露造成危险的说法;其次,从他两次拜访来看,想摆出公私分明,也就是他是他,清河崔是清河崔的样子不要太明显,我要是没猜到,那就没猜到,猜到了照顾下人家情绪也无妨;其三,也是最重要的,不光是他端着,我其实也在端着……他是想公私分明不挨着族里,刀切豆腐两面光,我却是也对这等世族子弟存了顾虑……谢兄,你说,这些世族子弟养尊处优惯了,真有随我这般蹚下去的信念吗?”
谢鸣鹤终于也捻须摇头来笑:“局势大好,你便要疑虑起自家人来了……咱们也是有君子之约的。”
“我与崔肃臣,也大约是个君子之约,只是他性情柔软,不似谢兄英姿勃发、高朗帅豪,所以没有宣之于口罢了。”张行继续低头去看书了。
谢鸣鹤心中得意,一面摇摇头,一面转身离开,出了院子,本欲直接往归平原,但却心痒难耐,复又去寻到陈斌,将事情说了一遍,顺便不忘了“英姿勃发,高朗帅豪”。
正在独自一人整理文书的陈斌听完以后根本没在意什么多余词汇,只是略显诧异,旋即复又宽慰起来:“那就看崔二郎手段,若能将清河内里掏空,到时候一进军,便摧枯拉朽,将摆出一副置之死地而后生又有薛万弼做羽翼的曹善成给一举击破,届时必然军威大振!之前马脸河一战仓促下所谓胜之不武的传闻也要烟消云散的。”
谢鸣鹤点点头,复又好奇来问:“你说,张三郎过河北之前,身边全是商贾豪强屠户强人之流,连魏玄定那种河北混不下去的野道士都能被抬到首席,后来便是有些降人,也都是些登不上台面的,不得已合流,而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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