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但兼有利弊。”半晌,还是薛常雄蹙眉道。“放水本身多辛苦一下应该还是行的,而且一定会让对面受损,但春日水量只怕是不足的,一旦放水,最多把敌营和周边变成泥淖,而要是这样,不光是黜龙军困顿,我们也没法在必要时行动,而且清漳水一旦放了水,下游河道也要空下去……真到了最后的时候,人家集中精锐,半夜里穿个草鞋,摸黑从河道跑了,我们都不知道怎么追!”
“也不是不行。”段威摸着下巴反驳道。“大不了我们把河堤也占了,小心防护便是……主要是一旦放水,对方受损是必然的,而我们的困难都是可能的,辛苦一些,不是不能避开。”
薛常雄连连摇头:“你小看张行了,这种事情赌不的。”
白横秋刚要说话,忽然又闭口,而薛常雄等人也都闭口。
而果然,须臾片刻,众人看的清楚,数骑自刚刚抵达的西北三郡前锋军中顺着营垒中道路疾驰而来,须臾便抵达跟前,配合着旗号,赫然是李定麾下的襄国郡都尉高士省。
高士省来到跟前,恭敬拜下,行礼寒暄完毕,却又从怀中取出一封信来:“冯公与王公还有王、齐将军在后面,明日就到,冯公专门写了一封信让我转交给白公。”
冯公是冯无佚,长乐冯氏出身御前发迹,目前被张行等人联合委任的赵郡太守;王公是王怀通,白横秋派出来联络河北各方的晋地宗师、文修表率,子弟遍布河北、晋地;王、齐将军是指占据了恒山郡的王臣廓与赵郡都尉齐泽,其中,王臣廓还是李定麾下将领王臣愕的族兄弟……就好像眼前的高士省跟高士通、高士瓒都是拐弯亲戚一般无二,而齐泽是造过反的当地豪强。
这就是河北的复杂局势。
你中有我,我中有你,数不清的人物,根据自己的立场、经历、志向、好恶,顺着官军和义军两个主脉络相互纠葛。
当然了,这些都是闲话,如白、段、薛、李这些人,不至于此时去想这些。
白横秋率先看完信,面色不变,只将书信递给了段威,而段尚书看完,根本没有给薛常雄或者李定,反而当场撕碎,掷在风中,然后厉声来呵斥,又或者是抱怨:
“老冯居然劝我们罢兵?他是疯了吗?分不清自己坐在哪儿了?连崔傥这种半点大魏恩惠都未受的人,都晓得要跟定我们,他一个御前发迹的,如何这般没有计较?!”
下面军将参谋文书愕然一时,却都不敢插嘴。
“不错。”薛常雄闻言也皱着眉头开口。“不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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