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太急了!
半晌,还是慕容正言在座中小心来问:“总管,黜龙军果然渡河了吗?”
“千真万确,昨夜雄伯南显威,已经越过博野了。”薛常雄昂然以对。
“可是……黜龙帮到底与我们说了条件,只要他们依旧应许之前条件,便是去打了幽州军又如何呢?”大将高湛满头大汗,硬着头皮来问。
“高将军,你也太可笑了!”薛常雄冷冷呵斥。“大丈夫生于世,岂能将性命指望到他人怜悯上?想要活命,只有自家去挣!”
话到这里,不待其他人开口,薛常雄拔出自己的金刀,只在身前一闪,桌案便被斩下一个角来,然后其人便在堂上所有人的沉默中扬声宣告:“我意已决!与黜龙贼势不两立!全军马上用餐,慕容将军留后,然后全军立即北进渡河,与贼人决一死战!”
还是无人吭声,不过这一次,安静只持续了片刻,便有人拔刀呼喊应和了起来,赫然是其人的四个儿子与一个侄子,至于慕容正言反而黯然低头了。
高阳城西侧的田埂上,阳光下,张行也在吃早饭,身后田野和树林中则不顾露水,直接睡了一地。
徐大郎灌了一口水,咽下干粮,忽然摇头:“昨夜我说既然决心渡河突袭便多三分胜算,如今来说倒是少算了……事到如今,我想不到这一战还有什么风险,无外乎是胜多胜少罢了。”
“没有少算,只决心渡河突袭就是三分胜算。”还在吃干饼的李定接过话来,一时冷笑。“只不过,咱们实力本就胜过幽州军,便是寻常作战,也有六分胜。”
徐大郎怔了一下,一时语塞,而周围其余随行头领,也都无话。
倒是秦宝,看到徐大郎尴尬,便扭头来问张行:“首席在想什么?”
“我在想,取下幽州后,到底是该去趁机进入北地,震慑北地各方势力,还是转入晋北,支援洪长涯呢?”张行一手拿饼一手拿水袋,一边咀嚼一边来答。
李定闻言哂笑:“首席不该把心思放在军事上吗?便是八九分的胜算,谁知道会不会有万一呢?须知,兵者大事。”
“军事不该是你们操心吗?”张行不以为然。“若是你李四郎和徐大郎在这里,还要我操心具体兵事,不如滚回邺城吃炸面团。”
李定还要说什么,忽然间,东面高阳城方向猛地腾起一支巨大的、卷着浪花的黑刀来,相隔七八里,犹然可见。
紧接着,是一面紫色大旗,在更高的地方显化出来,自上而下将刀身压了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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