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家业与世袭的军职,他不能不放在心上。那关系到他的前途,还有他儿孙们的前途,他可不能由得他媳妇胡乱摆布。
见妻子坚持,海西崖便不再多劝了,回头见了心腹崔叔,倒是吩咐他们夫妻到从前的老邻居家里多打听打听,看能打听到多少阚金宝夫妻的消息来,以备参考。阚金宝之妻的行事脾性,最好也想办法打听一下。阚金宝若是个耳根子软,万事听老婆摆布的,与他打交道之前,就不能不先了解一下他老婆的为人。否则,马氏好不容易说服他改了主意,回头他见了他老婆,又被忽悠瘸了,那岂不是白费了马氏劝说的功夫?
海棠凑到祖母身边,给她出各种主意,将来到长安后见了面,要如何劝说阚金宝。只是她出的主意多不靠谱,马氏听了几句,便不耐烦地把她撵出来了。
海棠笑着拉住哥哥海礁一块儿跑出了屋子,又跟他回了房,便压低声音道:“哥哥,这就叫‘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功夫’了。本来还以为没了线索,没想到阿奶就替咱们找到了关键的线索。”
海礁有些惊讶:“你也听出来了?我见你一副傻里傻气的模样,还当你没猜到呢!”没想到妹妹竟比他还沉得住气!
海棠白了他一眼:“埋汰谁呢?谁傻里傻气了?!我又不可能认识阚家人,难道还能让爷爷和阿奶看出异样来吗?幸好爷爷方才注意力都在阿奶身上,否则哥哥表现得这么明显,早就露馅了!”
海礁干笑两声,转移话题:“小妹觉得是他么?”
“处处都能对得上号,多半就是他了。”海棠道,“甘州卫总共才几个百户?近日搬离的人,除了这个阚金宝,还有谁?上辈子没人推广新粮,他应该一直留在了甘州。这辈子肃州之战是我们大楚赢了,爷爷没事,在肃州试种新粮,又恰好遇到陶岳陶大人来和谈,得知新粮种的事,要在陕西推广,这才有各卫所抽调人去学习的事。哥哥说过,牵一发而动全身。这辈子的事与上辈子相比,虽然有了许多变化,但仔细想来,都是有脉络可寻的。”
海礁在桌前坐下,叹了口气:“若不是阿奶说起,我真不知道这位百户竟然跟咱们家也有交情,他母亲竟然在娘生我的时候送过参片来。我本来还想,就算知道这人的身份了,也知道他的去处,可只要他今生没有再杀到颍川侯世子头上,也不跟咱们家来往,我管他是死是活呢?然而……若是阿奶念着他父母的情份,真有意要拉他一把,只怕不是能轻易撕撸开的。”
海棠道:“你离开甘州时还小呢,能记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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