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马老夫人的说辞有多么冠冕堂皇,也不能掩饰她在怂恿孙子抢走继母嫁产的事实。周世功偏心长子,所以才会示意妻子退让,但周氏宗族还不至于人人都跟着犯糊涂。
一旦开了这个糟糕的先例,以后各家各房的婆婆是不是都能打着孙子的旗号去侵吞儿媳的陪嫁了?若是被充作工具人的孙子是那儿媳亲生的还罢了,反正女人的嫁妆早晚会交给亲生儿女的,可是打着前房长子的名义去图谋继室的陪嫁,整个宗族就再难有宁日了!日后谁家子弟丧了妻子,还能再娶到嫁妆丰厚的淑女为继室?谁家不担心,女儿的嫁妆会被婆婆或前房留下的儿子夺了去?
周家在长安城里固然是世家望族,但与周家做姻亲的人家,心里只会盼着联姻能给自家带来好处。若是好处尚未得,给女儿备的嫁妆就要先舍了出去,谁都会重新考虑,是否一定要缔结这门姻缘的。长安城里,又不是没有别的世家大族了。周家在京中还有对头呢!与他家结亲,并不是没有政治风险。何必让自家在冒风险的同时,还要随时提防亲家对自己女儿的背刺呢?
马氏对周马氏道:“你要是敢闹,就自个儿告到宗族长辈面前,让她们替你做主!镇国公夫人是个明理的,绝不会帮着你那后婆婆说话。你要是不敢闹,那就让大哥大嫂替你出面。周晋浦既然敢算计你的嫁妆,就怪不得大哥大嫂闹上门来了!
“要是大哥大嫂不敢寻周家晦气,就让他们去屠家闹!问问屠家,对亲外甥是有多抠门哟?连块建作坊的地都舍不得拿出来,反要他去算计后娘的东西!他周晋浦眼里有弟弟妹妹没有?周家三房的家产都是他的,他还要搜刮弟弟这一点小产业,也配做哥哥?他读了这么多年的书,连孝悌二字都没学会,做个甚的官?!还是别祸国殃民的好!”
周马氏听得双眼圆瞪。虽然心里挺爽的,但她却不敢真的照小妹的话去做:“就怕额真个这么说了,老爷立刻就会写休书……”
更何况,家里人帮周晋浦建玻璃作坊,是瞒着镇国公府那边的,只想等玻璃器烧出来卖出去了,既成事实,镇国公府就会看在亲族面上默认了。若是她提前把这件事揭破,到了马老夫人与周业功那里,就是她在妨碍周晋浦创立自己的产业,是存心要坏他的财路,进一步便是她存心要阻碍他的前程。事后就算她保住了别庄,在夫家也难有立足之地了。
这处别庄每年能为她提供的收入有限,她还不想为了它牺牲那么大。她只是想把这处别庄留给儿子,让儿孙们将来能在长安拥有一处基业。就算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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