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他的妾将他妻子生前陪嫁仆从闲置一事,几年前也有过流言。但他一概声称是不忍心再见旧人,怕会触景伤情,又不曾亏了旧仆们的钱粮,所以渐渐的,也就没人提起了。
久而久之,长安城里就没什么人再说杜伯钦是靠妻族上位的了,反倒将他视作实力将领,还对亡妻情深一片。
只是一路看着他从低处步步高升的人,心里就未必这么想了。长安前卫里还有不少他的发小与老街坊子弟呢,谁不知道他家的底细?不过见他得势,也没人不知趣地故意落他的脸,只是在私底下议论几句罢了。
这些熟悉杜伯钦的人,早年还曾是他亲兵的重要来源,从他这里分润到了好处,便也更加知趣了。
不过近几年不知道为什么,他亲兵里的老人年纪大了纷纷退出,家中子弟却无法补位,反倒是陌生面孔越来越多。好些人甚至不是长安本地人士,还有自称是西北某边镇出身,有同乡士兵们前来相认,两人说法却对不上号的。长安前卫中下层的将士们没办法再把自家子侄安排到亲兵队伍中,又见杜指挥使行事越发专横,私底下的怨气是越来越深了。
马舅爷还指了指妻子,对小妹马氏道:“你嫂子成天想要将你两个侄儿安排到指挥使身边做亲兵,却也不瞧瞧,如今指挥使身边的亲兵里头,还有几个是额们卫所自家的子弟?额劝她别做梦了,可她就是不肯听,额也只能由得她去。”
马舅太太忍不住叫冤:“老爷这话太过分了,额怎么就是白日做梦了?贾佥事家的侄儿不就做了指挥使的亲兵么?待了两年就升七品了。他论骑射武艺也没比大郎强到哪儿去,他能做得,大郎二郎又凭啥做不得?!”
马舅爷叹道:“这怎能一样?贾佥事可是杜指挥使的心腹,是他一手提拔起来的,事事都听从他号令行事。额却素来与杜指挥使关系平平,他怎会用额的儿子?况且他身边的亲兵都不爱守军中规矩,也没人管束。额可不想自家儿孙沾染了那样的坏习性。”
这回马舅太太就没话说了。她也觉得杜指挥使的亲兵们私下里吃喝嫖赌的不象话,私下提醒过杜家二夫人。二夫人推说自己只管着家里的庶务,对指挥使的公务是一概不过问的,她才不好再多说什么。她没有再强求让儿子们去给杜指挥使做亲兵,多少也有顾虑亲兵作风不良的因素在。
不过马舅太太还是觉得很可惜:“二夫人平日相处着,当真是个好妇人,待人和气得紧,又不摆架子。她儿子也聪明争气,小小年纪就礼数周全,待人也贴心……如今可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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