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怨气?”海礁眨了眨眼,“这是什么意思?归夫人难道对周家还能有怨气?”
周太后和承恩侯府周家可是庇护了她母女十多年呢!若没有周家的庇护,归氏母女是否能在孙家的威势下存活至今,都是问题。
海棠道:“我不知道,反正表叔公是这么跟爷爷说的。他觉得归夫人在镇国公府说的话很有些阴阳怪气,听起来就让人觉得不大舒服。”
海礁忙问:“表叔公见到归夫人和吴家遗孤了么?归夫人说这些话的时候,他可在场?”
海棠摇头:“当然不可能在场啦。表叔公是事后被镇国公请去国公府议事时,才得知吴家遗孤来了长安的。镇国公倒是没说什么,但周六将军陪着父母见了归夫人与吴家兄妹,他心里就有些不大高兴,见到表叔公后,私下吐槽了几句。”
周四将军今日去长安前卫了,并不在家,因此承恩侯夫人一行到了镇国公府后,是周六将军夫妻与嫂嫂们一起陪着镇国公夫妇,接待了客人。周六将军年纪最轻,性子也相对跳脱些。父母嫂嫂们都顾虑着归夫人的身份,不对她的言行作任何评价,可他却没那么沉得住气。
但他的感想与评论,却能让谢文载与海家人对归夫人有了更清楚的了解。
海棠告诉兄长:“表叔公特地向周六将军打听,归夫人这些年到底是怎么过的?若只是在慈宁宫住一个小院子,不得自由外出,到了承恩侯府后,依旧还是只能住在小院子里,行动不得自由,她也不至于生出那么大的怨气来吧?孙家在京中势大,宫里又是孙贵妃的地盘,若不是为了归夫人母女的安全着想,周太后也不会不让她们出门呀?可周六将军却说,归夫人说得含糊,谁也不知道她究竟受了什么委屈,看她母女二人气色都不错,也不象是被亏待的模样。而承恩侯世子夫人更是觉得冤枉,说这些年一直好吃好喝供着她们,但凡承恩侯府的主子们有的,她们也都会有,实在不知道为何归夫人哪里来这么多的不满……”
听得出来,承恩侯世子夫人对归夫人也有一肚子怨气。她虽然接受了公婆的嘱咐,在寒冬腊月里带着一双儿女出门,护送吴家三人与杜祺前往长安,可内心对归夫人却有许多不喜。下车后,她自己带着孩子进了镇国公府二门,后面的事根本不想去管,也不乐意充作归夫人的引介人,为镇国公府的主人介绍三位吴家来客。
归夫人带着孩子与镇国公夫妇说话的时候,承恩侯世子夫人索性就没出现,声称两个孩子在路上受了寒,所以先行歇息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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