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家三房正院旁的小跨院中,周怡君把自己打听到的消息告诉了海棠,就忍不住再次落泪:“如今祖父知道老夫人确实做了那些事,而且还是在老太爷生前做的,认为老太爷不可能不知情,却还是容忍了下来。如今朝廷要因此追究我们三房,也是我们活该。祖父不想再查下去,只打算等死了。他什么都不肯做,也不肯让我们告诉长房与其他族人,祖母与我又能怎么办呢?”
周怡君年纪尚小,又从未经历过这种困境,面对彻底摆烂的祖父,和忧心忡忡病倒在床的祖母,她便是再有心要挣扎,也束手无策了。她的父母兄弟远在宁夏,马老夫人又是罪魁祸首,其子周世成远在岷州卫,而留在家中的周晋浦根本撑不了事,周晋浦之妻陈氏满心想要和离脱身,他们的儿女光顾着劝和父母都忙不过来,哪里还能指望得上?
若是周文君还在长安,周怡君还能找这位素来亲近信服的大堂姐商量商量,偏偏前者又早已出发回甘州去了。至于长房的众位长辈们,她想要不出门就联系上是不可能的,出门又会被祖父拦下来。若不是海家祖孙上门,她如今连个诉苦议事的对象都找不到,心里别提有多烦恼了。
而如今,她把心事告诉了海棠,心里是轻松一些了,可问题却还没得到解决。她对自己的前景真的很不看好。少女乍然遭遇绝境,心中又是害怕,又是怨愤,眼中满是茫然之色,不知该何去何从。
海棠听了她的话后,眉头皱得死紧,思考了好一会儿,才提出一个问题:“马老夫人为什么要做这种事?”
周怡君无力地摇摇头:“不知道……若说是为了钱财,当时老太爷还在,咱们三房的产业还都经营得不错,压根儿就不缺钱。况且那婆子私留的账簿小册子上记载的钱财数量,也称不上什么巨款。咱们家里光是每年山林田地里的产出,就不止那个数。前些年,老夫人每年做新衣裳打首饰,也差不多能花掉等量的银子。若说她是因为缺钱才干这种要掉脑袋的事,谁会信呢?她当年陪嫁那般丰厚,还能缺那点钱?”
可据马老夫人那心腹婆子的供词,当年从胡人奸细商人手里收到的银子,就只有那么些。马老夫人当时出手大方,随手就把钱赏了身边的人。那婆子自己就分得了几百两,因此印象深刻。她也是因为觉得这事儿透着古怪,不明白马老夫人明明不在乎那点钱,却为何要冒险做那种事,因此才会把商人的姓名与钱数记了下来。
周怡君低声告诉海棠:“我跟祖母讨论此事,都有些疑心马老夫人的出身。她本是来历不明的女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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