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氏的情绪不是很好。
虽然她表面上看起来没什么异样,能说能笑,言语正常,可海棠就是能感觉出来,她心情大坏。
海棠隐约也能猜到原因。
她们在周马氏那儿没耽搁多久,就告辞离开了。周马氏还想留她们用饭,马氏却道丈夫海西崖与孙儿海礁还在等自己,改日再约更好。周马氏闻言也不好再留人,还特地吩咐彩绢把人送出门去,自己则留在房间里,继续与女儿周芝兰说话。
一会儿女婿也会来的,她正好在上房里摆两桌家宴。哪怕家里有丧事,也不能妨碍了她骨肉团圆。
马氏带着孙女出了周家三房,在门口上了自家的马车。丈夫海西崖已经在车里等好一会儿了。孙子海礁一直守在车边,见家人到齐了,便翻身上马,一边跟彩绢打招呼,一边吩咐马昌年驾车出发。
车厢中,海西崖也立刻发现了妻子心情不好。几十年的老夫妻了,他还有什么看不出来呢?只是他暂时没吭声,等到马车驶离了周家族人聚居的街区,方才开口问:“这是怎么了?今儿有人惹你不高兴了?”
马氏犹豫了一下:“也没啥,就是有些累着了。”她不想让丈夫看娘家亲人的笑话。
海西崖转头看向孙女。海棠丝毫没有替姨奶奶一家遮掩的意思:“方才在姨奶奶那里见到芝兰表姑,表姑对我们虽然客客气气地见了礼,但从头到尾都没打算与我们攀谈,只顾着跟姨奶奶聊天了。不是在姨奶奶面前装穷讨东西,就是说晋林表叔可能要回来继承家业的事,十分兴奋。姨奶奶还会跟阿奶搭话,又说起表姑小时候,阿奶对她如何好的话,让表姑好好跟阿奶亲近,但表姑每次都要把话岔开,对我也不怎么搭理,连见面礼都忘了,还是姨奶奶叫彩罗取了东西来补上的。”
马氏的脸微微红了,扭捏地道:“芝兰大概也没别的意思。她跟她娘好些日子没见了,见了面自然要好好亲热一番,况且晋林要回来,也是大事,她当然要关心的。额不过是十几年没见面的姨母,平日里也少有机会遇见,她待额不亲近,也是人之常情。她回来之前又不知道会遇上额们家的人,忘了棠棠的表礼,也怪不得她。”
海西崖也知道,妻子素来要脸,最怕让他看到她娘家人的笑话,也不多说什么,只道:“方才我在前院等你们,遇上几个旧识,聊了几句。芝兰的女婿这些年仕途不大顺利,他们夫妻大约也是着急了。从前在娘家说不上话也就罢了,如今眼看着姐夫有可能要重视晋林了,大姨姐的地位也与从前不可同日而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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