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晕让屋内烛火也柔和许多,魏塱从一夜生死里逃出,李敬思亦是浴血奋战过来,两人此时仿佛是齐齐安下心来,相视一笑,皆出了口气。
魏塱正欲开口,忽然李敬思起身跪倒在地,再次将屋里气氛推向剑拔弩张,高喊:“臣情急忘事,尚有一桩重罪不曾向陛下禀明,还请陛下恕罪。”
魏塱手指轻点在锦盒上,温声道:“敬思坐吧,今夜之事,足已让卿虽罪不罪。朕亦不信,卿能于生死存亡之际救朕于水火,能有什么重罪。”
李敬思仍未起身,垂着头道:“臣,臣愧对陛下。臣听闻,永乐公主与驸马夫妻情深,然驸马黄承宣.....臣.....臣实属无奈。”
黄承宣也死了?魏塱没问出口,只无奈道:“罢了罢了,也是他咎由自取。你且起来坐吧。”
李敬思此时方站起,慢慢回到座椅上。门外有御卫求见,魏塱招人进来,说的是黄家宅院大火不熄,乱军在暗道里宁死不出。
魏塱挥了挥手,没作回复。那人丝毫不带迟疑,转身离去。君臣之间,多的是一个眼神就能明白皇帝在想什么,更何况,这件事已经十分明了。
留不留活口,不重要了。
脚步声远去后,魏塱正了正身子,倚在椅背上,又复帝王龙章凤姿,徐徐道:“敬思说说,这一晚,都是怎么回事?”
他坐在这,已无昨夜头脑昏昏之感,反觉心宽意适,有披风弄月之闲情。
宫妃新丧,反贼生乱,罢朝两日的诏书已经传了出去,所以且先用不着去想如何面对满朝文武。
黄靖愢已死,乱军强弩之末,他也用不着操心龙椅保不住。且从此再无外戚之患,兵符还回到了自己手上。
后事如何不提,魏塱悬了整夜的那颗心,可以在此时落地,安生些日子。古人云祸兮福之所倚,果然诚不我欺。
这一晚,都是怎么回事?怕是整个京中,也难有人能说的清楚明白。李敬思双目放空,努力想着要从何处说起。
他还是,第一回赏京中的上元花灯。
去年倒也来过,可惜那时候他算什么东西,所以只能说看,说不得赏。他开口道:“臣,臣昨夜遇着一个.......”
寻妓实在不是什么好事,他顿了顿,记起那姑娘一身肤如凝脂。吞了吞续道:“臣,臣昨夜孟浪,不知时辰。
宫里徐大人来传,说是陛下遇刺,要臣去黄府搜刺客。
臣.....”李敬思偏着脑袋,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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