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科举功名,十年寒窗苦读……可先生知晓,这世上还有另一种苦读吗?”
张希孟一怔,老老实实道:“不知!”
“嗯,那小女子就斗胆说了……那一种苦读就是,一天背不下一篇文章,认不得三百个字,写不出十首诗,就要挨饿,连续三天,就要被送去下等的地方,服侍贩夫走卒,江湖莽汉……只有苦出来,读出来,诗词歌赋,无所不晓,琴棋书画,无一不精,才能在画舫上,同才子鸿儒,对谈诗赋,成为人人仰慕的花魁大家。”周蕙娘抬头,冲着张希孟嫣然一笑,“先生以为这种苦读,比士子的十年寒窗,又如何?”
张希孟骤然心惊,似乎是明白了什么。
古代青楼也是能区分出三六九等的,给那些贩夫走卒,下里巴人一时欢愉的,自然是最低等的,这里面有生来就丑的,也有年老色衰的,基本上没有任何讲究,甚至还有不公开营业的暗娼。
再往上一些,就要歌舞弹唱,能说会道,可以伺候的客人宾至如归。
只是这些也不算极品,最高级别,自然是要经史子集,诗词歌赋,无一不知,无一不晓,题诗作画,能和那些才子交锋,丝毫不落下乘,谈诗论文,甚至能给那些顶级文人才子启发。
唯有这样的奇女子,才配冠以花魁的称号,才能周旋达官显贵中间,卖艺不卖身,受万千文人追捧仰慕,随随便便,弹奏一曲,就有人豪掷千金,只为美人一笑。
周蕙娘就是在扬州这个脂粉圈子里卷出来的王者。
单论容貌,她并不比雪娇强多少,但是她的文采本事远胜过雪娇千倍,这才能傲视群芳,独占鳌头。
大家伙都以为此女子钟灵毓秀,得天独厚,才能有胜过男人千倍的无双才情。
可是直到此刻,张希孟才明白,原来她这份才情,居然是被逼着,被打着,拿黄连水泡出来的。
“哎,青楼就是个魔窟,从上到下,就没有一个人不苦!哪有什么才子佳人,风流佳话,不过是吃人二字罢了!”
张希孟感叹了一声,周蕙娘却是颇为震动,说得多好,就是吃人啊!
“先生,你可知道,光是有文采,会诗词,还远远不够!想要在成千上万的女子当中,拔得头筹,还要有特殊的本事。”
“特殊的本事?”
“嗯,要懂得大局,要清楚天下大势。实不相瞒,在至正十年,就有人给我讲白莲教的事情,讲彭和尚的彭党。后来出来了独眼石人,天下大乱。更是有无数官吏才子,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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