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甚贪财,但极爱面子,在开封府于他的面前说错一句话,就有可能被扒掉一层皮!”
“还有一名胥吏说,在开封府牢,杨日严完全就是一言堂,其话语完全凌驾于《宋刑统》之上,他的喜恶决定着一件案件的结果。他好大喜功,有些案件本是悬案,但他硬是罗织假证将其结案,以获得政绩与官声。”
“你要觉得这些信息有用,接下来,我便命人深入查一查那吕松了!”
大宋高官,贪墨者极少,因为俸禄甚高。
但尸位素餐,好大喜功,喜欢享受被人恭维的官员却不在少数。
“不用,不用查了,这些就足够了!”苏良摇了摇头。
“够了?当下这些还够不成证据啊?”刘长耳疑惑道。
苏良微微一笑,道:“接下来,朝廷会来查,不……不是朝廷,是官家会来查。”
“胥吏百姓不一定配合官府,但一定不会和钱过不去。官家来查,没准儿又是大事化小,小事化小了!”
刘长耳对当下的朝堂一直都有意见。
而在底层查消息,确实是他所擅长的。
刘长耳在汴京城的主业,本就是打听官场的花边新闻。
其结识的胥吏颇多,而对于大多数胥吏而言,最难抵制的诱惑便是金钱。
这些人虽然不敢出面作证,但却能告诉他一些真相。
苏良依旧摇头。
“若此事被我查出来,那就是打官家的脸了,必须让他亲自查!”
当今官家,虽然听劝,擅于纳谏,但也极爱脸面。
苏良若将事情真相全都调查出来,那如同打了赵祯的脸。
赵祯允许自己打自己的脸,但要是别人打他的脸,他定然不悦。
“好吧,听你的。”刘长耳点了点头。
……
翌日,近午时,苏良奔向了垂拱殿。
此刻,赵祯的心情正好。
这届举子们的省试试卷令他甚是满意。
此刻的他,正在筛选欧阳修等人所出的殿试题目,听到苏良请求觐见,便将其宣了进来。
“官家,昨日,臣的线人告知臣了一些关于杨日严杨学士的信息,与前不久的马洪被侵田案亦有关联,臣听后,甚是惊诧,故而特来向官家汇报!”苏良拱手道。
“马洪被侵田案还有问题?”赵祯直起腰来,道:“细细讲来!”
台谏官在民间有线人,赵祯并不意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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