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朗月风清的微笑:“不瞒鸾夙姑娘说,我从前指挥千军万马,与南熙兵戈相见,皆没有今日这样累心。”
鸾夙亦是嫣然一笑:“可见我还是有几分本事的。世子应当庆幸,你没有选错人。”
臣暄点头:“的确如此。”
鸾夙再看厢门处:“如今国舅家的小公子如何了?”
臣暄轻咳一声:“仍在堂内执着相候。”
鸾夙蹙眉:“你今日与他动了手,可会妨碍着你的伤势?”
仿佛是为了印证她的这句话,臣暄忽然开始一阵咳嗽,半晌才平复道:“不碍事,应付他还是绰绰有余的。”
鸾夙放下心来:“我去将他赶走。”
“不急,”臣暄出语阻止,“周家在黎都势力庞大,你一介女流不能公然开罪于他,否则整个闻香苑必会遭殃。我虽质留黎都,可到底是镇国王世子,原歧倚仗我父王戍守边关,还不敢得罪我。”
臣暄想了想,对鸾夙道:“我有一计,你权将此事推到我身上便可。”言罢又朝她招手:“你附耳过来,我说与你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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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炷香后,鸾夙已重新换上女装,双眉微蹙回了堂内台上。因着方才臣暄与周建岭的一番争风吃醋,此时堂内已有些凌乱不堪,花客中也有不少人怕惹祸上身,已匆匆离开闻香苑。鸾夙眼风一扫,眼下约莫走了三成客人,唯余七成,却仍旧人满为患。
鸾夙照着方才臣暄的嘱咐,施施然向台下行了一礼,委婉叹道:“千金易得,良人难求,鸾夙多谢各位恩客赏光前来。只是今日堂上恩客诸多,皆是有情有义之辈,鸾夙左右为难,实是选不出良辰知己,唯有将抉择交于上苍。”
鸾夙停顿片刻,示意仆从递上一个绣球,再对堂内诸人道:“古有闺阁千金抛绣球招亲,今日鸾夙厚颜,亦效法而为,只愿上苍垂帘,为鸾夙觅得良人。”
此言一出,堂下立刻响起一片欢呼声。一些花客早已摩拳擦掌,跃跃欲试,更有人扯着嗓子让鸾夙将绣球抛向他处。鸾夙抬眼扫过二楼三个包厢,但见臣暄立在正对台子的南厢门前,国舅家的小公子周建岭在西厢,而东厢那一间是哪位贵客,她却不知。
此时鸾夙已无心探究东厢里的花客是何方神圣,只记得臣暄方才所交代她的话——拼尽全力将绣球往周建岭所在的西厢抛去,让周建岭以为自己属意于他。鸾夙虽不晓得臣暄究竟要如何抢得这绣球,然而他既然敢出此言,她便只得为之。
鸾夙深深吸了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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