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安深处隐藏着一处令人闻风丧胆的地方——诏狱。
这里,是权力斗争的阴暗角落,是冤魂徘徊的无光深渊。
诏狱之内,空气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四周的石壁被岁月和湿气侵蚀,长满了青苔,偶尔有几滴不知从何处渗出的水珠,滴落在冰冷的地面上,发出“啪嗒”的声响,在这寂静得只能听见自己呼吸的环境中显得格外刺耳。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难以言喻的霉味、屎尿的恶臭,以及长久未见阳光所特有的那种沉闷气息,这些味道交织在一起,几乎能让人窒息。
伊仇此刻却身着一件破旧的囚服,那衣物上沾满了污渍,早已看不出原本的颜色。
他的头发杂乱无章,如同野草一般疯长,几缕发丝粘连在脸颊上,汗水与泪水混杂,钩勒出他脸上的几道污痕。
他的双眼圆瞪,布满了血丝,那是恐惧、绝望与不屈交织的结果。嘴唇干裂,喉咙沙哑,那是他一夜未停呼喊“我要见陛下,我是冤枉的”所留下的痕迹。
“我要见陛下,我是冤枉的!”伊仇的声音虽然已经微弱,但那份渴望与不甘却依旧强烈。
他的声音在诏狱的石壁间回荡,却如同石沉大海,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四周的囚犯或冷漠,或同情,但更多的是麻木,因为他们知道,在这个地方,喊冤是没有用的。
就在这时,一阵令人牙酸的“吱吖”声打破了诏狱的沉寂,那是铁门被缓缓打开的声音。
随着铁门的开启,一缕强烈的阳光如同利剑般穿透黑暗,照亮了诏狱的一角。
在这光芒中,缓缓步入一人,他身着少府冠服,衣袂飘飘,面容冷酷而威严,正是当朝重臣董允。
董允的目光如炬,直射向伊仇,那眼神中既有审视,也有不屑。
他嘴角勾起一抹冷笑,声音冷冽如寒冰:“别喊了,若你真是无辜的,我岂会抓拿你?”
言罢,他转身从身后属官手中接过一卷文书,缓缓展开,那文书上密密麻麻地记录着伊仇的“罪行”。
“伊氏本霸陵微族,光武帝时迁徙洛阳,知我大汉笼络魏国士族,在校事府、魏国士族的撺掇之下,作为马前卒前来,意图作乱,是也不是?”董允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仿佛每一句话都敲打在伊仇的心上。
伊仇闻言,身子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牙齿上下打颤,发出“咯咯”的声响。
他连忙辩解道:“冤枉,冤枉啊!我伊家世代忠良,怎会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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