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上说着沈棠成功屏蔽了他的窥心,但这话是真是假只有他自己心里清楚。鬼知道他这么说是不是为了降低沈棠戒备,从而达到窥心的目的?因此,她绷紧神经,不敢松懈。
可她也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
于是,佯装懵懂天真地求教。
“顾先生,我有一问。”
顾先生道:“但说无妨。”
沈棠道:“街上人来人往,顾先生的窥心之能是只读一人,还是众生皆读?”
顾先生问:“有甚区别?”
沈棠:“少时在家中偶然听闻一个说法,说是这世上两样东西无法直视,一为烈阳,二为人心。人心之暗,胜过深渊。世人大多面上一套,内心一套,表里如一之人罕有。他们表面谄媚恭维,暗地里诅咒怨憎。若被当事人发现,不仅不会反省自身行为是否妥当,还会生出新的仇恨。即使是无交集、仅擦肩而过的普通行人,见到猎奇的人或者事,也会在内心大肆评头品足一番。说这个丑得清奇,那个病得短寿。听到这些心声可太晦气了!”
嘴上说着晦气,脸上写着嫌弃。
顾先生眼神动了动,倒是好脾性地道:“那沈郎是表里如一,还是表里不一?”
沈棠蓦地收敛笑意。
“自是表里如一。”
“哦?这从何说起?”
顾先生似是不信。
“我这人一向是心里骂嘴上也骂,背地里骂当面也骂,这不算表里如一?”
沈棠说得理直气壮。
请称呼她为“阴阳怪气学大宗师”。
顾先生沉吟了会儿,点头赞同。
“确实,想必运气也好。”若运气不好,仅凭沈郎这张嘴,不知被套了几个麻袋。
一路上,二人气氛是肉眼可见得火花四溅,沈棠“阴阳怪气”,顾先生“不动如山”。
终于,即将靠近曜灵阁的时候——
顾先生谈起了褚曜:“先前沈郎从月华楼买走的杂役,他姓褚,沈郎可知他的来历?”
沈棠:“买个杂役还需要了解来历?”
言外之意,她不知道褚曜的背景身世。
顾先生哪里会信?
虽说区区一个后厨洗碗杂役,卖身契上连个正经大名都没有,只有一个简单的姓氏以及何年何月何日花了多少买下,但仅凭一些细枝末节的内容,顾先生也知道了大概。
那个叫“老褚”的杂役,不是普通人,极大概率是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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