刁管事磕头求饶,将高台磕得梆梆响——若只有张氏被端,他还能嘴硬,但沈棠一夜挑了七家(堂口), 可见对方手腕之雷霆。
不哔哔, 直接干!
落到这种人手中还能有活路?
他不是不知道自己干了什么事情,他以往只是有恃无恐罢了——张家是他最大的靠山,他作为家主奶兄,动他就是不给张家面子——现在靠山倒台, 连靠山自身都是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 自己焉能有活路?
现在只求不是死刑。
只要能活着……
沈棠淡声问道:“你认罪不认罪?”
刁管事道:“认、认罪。”
事实上,他都不记得自己有没有做过、做过几桩、何时干做的……实在是太多了。
见刁管事认罪,沈棠问顾池。
“如何量刑?”
顾池道:“应施以劓刑。”
沈棠笑道:“行,那就劓刑。”
底下百姓闻言喧哗开来, 高台之上的刁管事却劫后余生般露出一丝丝庆幸笑容。
所谓“劓刑”就是割掉人犯的鼻子。跟丢掉性命相比,失去一个鼻子算不得什么。百姓则是不满刁某干了这么多恶事还能捡回一条命,仅仅只是割一个鼻子!何其不公!
当即便有人看不下去准备离开。
但——
只听刁某惨叫一声, 鼻子混合着鲜血落地, 被行刑之人往伤口抹了草木灰止血。沈棠看也不看他的鼻子,随手又拿起一卷,看了两眼唇角勾起意味深长的笑容。
递给一侧的林风。
“令德, 你念。”
刁管事登时傻了眼。
沈棠把玩着腰间配饰, 笑得明媚阳光:“你以为这一筐的书简写着谁呢?劓刑, 那是你刚才那桩事情要付出的代价。现在要审问的是另一桩。两码事情,一码归一码,我这人仁慈得很, 临近年关不宜杀戮太多, 数罪并罚暂时免了, 我一桩一桩跟你算!”
刁管事瞳孔剧烈颤抖。
他看着沈棠手边那一大筐书简。
疏忽剧烈挣扎, 却被狸力一脚踢倒在地,双手擒拿负在背后,挣扎也挣扎不得。
林风念了第二卷。
刁管事这次不肯认帐。
不过没关系,严刑逼供这些不文明的血腥手段她也不屑用, 大家是文明人就讲文明,文心文士可以让你口吐真言!
待刁某不受控制地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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