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这般逼迫一个失恃失怙的孤女?明明可以用更温和的手段解决这件事情。
他道:“恕下官无法苟同。”
沈棠道:“因为你用世俗的目光去看,自然无法理解。可你用那位夫人的目光去看,这么做才能让她真正欣慰释怀。大龄男子买卖妇女不只是为了有个女人暖被窝……”
说到这个词, 她嗤笑了一声。
小吏无法get到她的笑点。
沈棠收敛笑意。
恢复平常的冷静和理智。
“……也不只是为了有人照顾自己穿衣吃饭,其根本目的还是为了借用女人的肚子生出自己的血脉子嗣。他们认同子嗣属于‘自己人’, 女人是外姓外人。所以, 女人再怎么反抗也只是‘不听话’。至多让他们恼羞成怒而不是反省、畏惧,因为这个不听话可以找人贩换下一个听话的。唯有让他们打心眼认定的‘自己人’站出来才有震慑力……”
“可、可是……”
小吏可是了半天也没说出可以反驳的话, 倒不是无法反驳而是无法说。
“可是有这种勇气的人太少了。”沈棠神色颇为遗憾,浅笑道,“因为往往连那些子嗣也认为这是家事,家丑岂可外扬?跟一个被人用银钱买来的‘阿娘’相比, 花钱去买的‘阿父’、‘阿翁阿婆’更值得亲近。失去一个亲人跟失去三个亲人,怎么选择也不用犹豫。即便有几分良心过不去, 也会用世俗为自己开脱……所以, 我倒是觉得那位夫人极其勇敢。”
家道中落没颓废, 被拐卖进深山给父兄三人【共】、【妻】不认命, 被人动辄打骂羞辱, 仍要抓住机会打掉父不祥的孩子, 作为弱者尽了最大努力去抵抗现实厄运。
若非神智混沌又被盯着,估计也不会有那个儿子和眼前的乞儿。在获悉父母已故后, 那位夫人应该已经认命,觉得安心抚养一双儿女也好, 偏偏又出了刁某之事。
摆在她面前的只有一个选择——
继续认命, 保全儿子, 任由“公婆”卖掉自己和女儿为妓,反正她已经这么烂了, 继续烂下去也无妨。但她偏偏不肯遂了他人意,走了另一条世俗无法理解的路。
作为这个世道最渺小的蝼蚁, 用最无力的方式证明清白,或者说最后的反抗。
小吏咕哝:“可是为母杀子……”
沈棠:“这母亲是她自愿当的?
小吏噎了下:“虽非自愿, 可——”
沈棠唇角勾起笑意却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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