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贞见她恨不得鞭尸的模样,笑着打趣道:“白将军这便忍不了了?倘若这苗淑不是出身苗氏,与主公有灭族之仇,仅凭她的才能,她被招揽也是极其正常的。”
苗淑无法被招揽,根本原因在于仇恨不可化解、在于心性无法扭转、在于她自私不知公允,而不是因为南玉县或是秋丞旧臣的身份。两军交战,死伤难免——尽管这么说很残忍,但在苗淑文士之道能产生的战略价值面前,南玉县的损失不值一提。
白素心中明白,但——
“荀军师,没有倘若,她死了!”
“确实,她死了。”
确认苗淑死得透透,士兵将她的尸体收殓送给了秋丞。秋丞虽为阶下囚,但所处环境并不差,只是精神头有些颓靡,忐忑沈棠对自己的处置。直到,收到苗淑尸体。
尸体被送来的时候,秋丞心中闪过无数念头,唯独没想到会是苗淑。直到掀开盖着尸体的白布,那张他几乎要辨认不出的脸冲进视野,他吓得心脏一紧,不可置信。
他的夫人也被送来团聚。
认出是苗淑,吓得惊恐大叫。
“淑、淑娘——郎主,这是淑娘啊!”
大夫人吓得腿软,秋丞虽惊恐,但脑中却在想沈棠的用意,为何独独将苗淑的尸体送来,莫非是暗示什么?秋丞思索不出,大夫人还在一旁大叫不止,他心中愈发烦躁。
“吵什么吵?我有眼睛,看得着!”
大夫人双手颤抖:“郎主,这沈……沈君莫不是想用淑娘暗示,要鸩杀我等?”
战败被杀不是没有,但那都是有深仇大恨。一般情况下还是会留对方势力头领一条命,做人留一线,不止是给对手留一线,也是给自己留一线,谁也不能保证自己常胜不败——当然,落败一方不肯投降受辱,也会选择自尽,以求保全一家老小安全。
似沈棠一上来就性命威胁的,少见。
秋丞脑中嗡嗡作响,混乱不堪。
他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奈何已是阶下囚,下场不由己。
低头看着自己的佩剑,脑中飞速萌生拔剑自刎的念头——只要他一死,沈棠还想要名声,便不能对他一家老小斩尽杀绝。但,当他在大夫人惊恐注视下,右手颤抖着握上剑柄,这柄本该轻松拔出的剑似有千钧重。他犹如泄了气的皮球,无力松开剑柄。
双手捂着脸,满面羞惭。
自尽,他没有勇气。
大夫人双目含着热泪,上前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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