勐地掀开被褥。
栾信营帐灯火还亮着,她在外头等了没多会儿就看到人出来:“公义现在可乏?”
“不乏,主公还有其他交代?”
这还是沉棠第一次这个点找自己。
栾信误以为有什么要紧大事。
“我今儿想来想去,心中仍不爽快。”
栾信这个真正的苦主反而表现得澹定,他道:“主公无需为此事分神,再者,那李石松不是快死了?他一死,也算是报了仇。”
沉棠握拳道:“那不一样!”
栾信:“……”
仿佛跟李鹤有深仇大恨的人是主公?
下一瞬,沉棠一把抓起他的手腕。
栾信慌了:“主公这是要去哪儿?”
沉棠挥手:“摘了李石松的脑袋!”
当然,离开之前还要跟褚曜知会一声,不然引起不必要的恐慌不好。栾信以为褚曜能劝住沉棠,谁知他只是沉吟了会儿,放下没处理完的书简,起身道:“曜也一道。”
栾信:“……朝黎关是敌人老巢!”
褚曜澹定道:“很快就不是了。”
栾信手腕还被禁锢着,抽也抽不出来,气急道:“若真要去,你我同行即可,怎能纵容主公只身犯险?万一那魏寿反水,危矣。”
褚曜道:“确实,魏寿危矣。”
以朝黎关如今的顶尖战力,想要留下有两名文心文士辅助的沉棠,魏寿的乌龟壳怕是要被一剑噼裂。褚曜对沉棠一向实行放养纵容政策,主公皮实一点儿没什么不好的。
栾信又气又急:“荒诞!”
褚曜很澹定:“习惯就好。”
主公迫切想做的事情一定要让她去做,这是僚属的本分,他的主公有什么错呢?
她只是想摘掉李石松脑袋而已。
沉棠三人也不骑马,一路使用【追风蹑景】言灵赶路,悄摸儿潜入朝黎关。褚曜负责领路,他来了不止一次,驾轻就熟。
话分两头——
李鹤离开沉棠营寨便直奔朝黎关而去,回来路上,脑中已经有了大致计划——先给国主郑乔传信,再稳住魏寿。凑巧,魏寿也在想着如何杀他,还为李鹤摆了场庆功宴。
二人一拍即合,推杯换盏。
李鹤喝得微醺,找机会将话题引到各自子女身上,半真半假地苦恼孩子婚姻大事。
魏寿道:“令郎年岁似乎不大……”
李鹤年纪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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