备地看了过去。
视线尽头的角落空无一人,唯余一株枯梅静静候着:“国主可是听到什么?”
戚苍知道郑乔精神不太正常,一旦发病就会听到各种声音,看到奇怪幻象……
郑乔仔细看了良久,收回视线。
他道:“刚刚听到师兄在喊我。”
戚苍道:“宴兴宁已经死了。”
郑乔苦笑道:“不是他。”
戚苍:“???”
国主还有其他的师兄弟???
他的视线过于直白。
郑乔道:“老师的学生很多。”
他推开竹屋的门,因为整个竹屋结构关系,室内空气并不沉闷,但透着一股难言的腐朽气息。他入内下意识弯腰,待看到头顶早已腐朽只剩半截的布帘,口中轻叹。
“此处是他教学之地,亦是当年辛国学子最向往的地方,只是荒废了很多年。”
而今成为野草和动物的栖身之所。
整座竹屋的屋顶塌陷了一小半,室内摆放着很多张东倒西歪的竹案,有几张竹案旁边还掉落着没有收拾的笔和砚。郑乔在竹屋内转了一圈,指着已经脱线腐朽的竹帘。
“外头曾是一片荷塘。”
戚苍是个粗人,说不出什么精妙的话。
干巴巴地道:“还挺有意趣。”
郑乔闻言竟是绽开一抹少有的松快浅笑,不同于以往的隐忍疯癫和残忍,戚苍效力郑乔这么多年,也是头一次看到。他问:“国主,这话有什么好笑的吗?”
“荷塘是罚学生挖的。”
怎么惩罚不是惩罚?
抄书是惩罚,挖荷塘也是惩罚。
郑乔记得还未满十岁的自己因身份缘故,时常受气,而他又不是受欺负不吭声的性格,经常与人起争执,自然少不了被罚。
他臭着脸,背着竹篓。竹篓不大,但里面装着满满一篓的泥巴,粗绳陷入他的两肩。满心满眼不服气,无奈跟在几个年长的同窗身后,一脚深一脚浅下山。
“老师起初只让人搭了这间竹屋。”
戚苍嘴角微抽:“那其他的……”
“罚学生罚来的。”
戚苍:“……”
“春日烹茶,夏日听荷,秋日看菊,冬日赏雪……那是孤此生过得最松快的几年。”但是回不去了,“孤年岁小,老师便安排坐在前边儿,喏,就是这位置……”
那张竹案还未被塌陷的屋顶覆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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