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阿程?”
栾信口中的“阿程”其实就是他义姐的独子,出生刚满月就过继到栾信膝下。算算年岁,应该也有眼前士子那么大了。喊自己“阿父”不算错,喊“舅舅”也没毛病。
士子一听,当即热泪盈眶。
“舅舅,你果真还活着。”
“阿娘若知道,必然十分欣喜。”
看着满脸清澈愚蠢的大外甥,一脸“舅舅你还活着真是太好了”的表情,栾信险些无语凝噎。尽管他这些年从不跟栾家联系,但他出仕文彦公,而文彦公跟长姐认识。
怎么也不可能说他死了啊。
“谁告诉你,吾有不测?”
士子:“外人传闻文彦公失势,被秋家族长逼得自戕,又有传闻说您也跟着……”
因为两地消息不灵通,秋丞兵败数月,他阿娘才接到消息说沈君残暴贪婪,用俘虏为人质向家属索要赎金,不给赎金就直接撕人。毫无疑问,舅舅肯定被对方撕掉了。
栾信:“……”
他怀疑长姐连他灵牌都弄好了。
士子小声道:“一日三顿香供着呢。”
栾信:“……好歹派个人证实一下。”
说完他自己先怔了。
因为当年一事,栾信腿伤稍微好了点儿就走了,明确表示自己不想被打扰,之后就再也没联系栾家。不过,旧主秋丞有没有从中帮忙通风报信,他就不知道了……
栾信长叹一声,压下多余思绪。
“你无事吧?可有受到惊吓?”
士子乖巧摇摇头:“舅舅,我很好。”
除了有些饿,下土坑的时候挨了一脚,并无其他问题。附近的辛国旧臣也听到二人对话,听闻还有这一份舅甥关系,顿时放心了不少。上头有人有关系就是好啊。
栾信将他鬓发的泥沙拂去。
让亲卫取一件干净衣裳给他换上。
这时候,余光瞥见一道弯腰猫着的可疑身影,他当即出手用文气将人拖拽了回来。
士子看清人,惊叫道:“舅舅!”
此时,栾信也勉强认清了对方。
先是略微诧异,尔后莞尔:“巧啊。”
被抓的人已是瑟瑟发抖。
此人这些年纵情声色犬马、荒淫无度,还耽于修炼,身体早被掏空了大半,加上这阵子牢狱之灾,早被折磨得形容憔悴,鬓发灰白。眉眼间是眼藏不住的苍老和憔悴,乍一看都不似栾信的同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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