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效忠沈棠,仅因为栾信效忠她。
因此,沈棠能让亲卫越过栾信成为最敬佩的人,这可不容易,云策一下来了兴致。
问:“这是为何?”
亲卫娓娓道来:“标下追随家长多年,所见英豪与云将军口中那名老将一样,区别只在于程度。稍微好点儿的,只是加重赋税筹措军粮,他们不直接迫害庶民,自有人替他们做脏手的事儿;稍微差点儿的,纵容帐下兵将烧杀抢掠,用庶民当做人情。”
当下世道,老将说的确实是常态。
杀戮多了需要宣泄口。
放纵欲望是成本最低廉的。
那些势力之主不需要付出大量钱粮安抚士兵、激励士兵,只需要指着敌人治下的庶民告诉他们,抢到手都是自己的,他们便能如猛兽出栏。用最小的成本达到目的。
敌人治下的庶民是人吗?
他们不都是等待瓜分的财富?
亲卫道:“沈君是标下所见之中,唯一一个将庶民当人的人,所以她是对的!”
云策听到这里,隐约有了猜测。亲卫会有这样的想法,恐怕不止是栾信教的好。
果不其然——
亲卫盘腿坐在他身边,倚靠着车轮,垂着脑袋道:“可惜标下家人没这福气。”
云策宽慰他:“节哀。”
亲卫一听,愣道:“他们没有死。”
云策:“……”
亲卫叹气:“云将军以为打仗屠城只是为了金银钱财和女人?抑或杀人?”
云策反问:“难道不是?”
亲卫唇角苦涩渐浓:“自然不是,豪强勋贵有大把的良田等着人去种的。”
云策道:“不是有佃户?”
亲卫的父母是比佃户更可怜的存在。
佃户是向大户人家租借良田,他的父母是帮大户人家耕地的人形耕牛,连这条命都不是自己的。他的父母是在一场战争逃难被抓,作为赏赐分给了秋氏,之后作为秋氏田产的附属品分给了秋家二房,也就是秋丞。
秋丞重用栾信,少不了各种赏赐。
于是又分出一部分田产给栾信。
他的父母包括生下的兄弟姊妹五人,一家七口,全部都是那些田的附属耕牛。这样的人还有很多,亲卫在这种环境长大。栾信清点名下财产,才发现这七口黑黢黢的瘦猴儿。潸然热泪之后,挑了最小的他到身边养着,家人也吃上了他们自己种出的粮。
似他这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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