箱子装画。
亡国逃命的时候,众人经济困顿。秦礼将身上珍贵的配饰都卖了,换米面布匹给大家,唯独没动过卖画的念头。如今想来不是不想卖,根本是祈善的画卖不出价!
秦礼道:“倒也不是这样……”
“祈元良的画其实还挺值钱。”
不卖纯粹是因为这些画流传出去,他的仇家还不顺藤摸瓜杀过来,秦礼又不傻。
赵奉黑脸:“……那你们还崩了?”
秦礼:“政见不合。”
如果只是吃喝玩乐,二人当真默契十足,没有发生过一点儿不悦,秦礼如今想起来也要承认,那真是他人生颜色最鲜明的一段时光了。前提是不能涉及政治理念……
那是原则性的矛盾。
以往秦礼都会主动避开,以免两人闹出不愉快,他还是很珍惜这位朋友的,但总有避不开的时候。特别是他后来发现真相。
赵奉一听居然还有反转,惊了。
忙问:“什么真相?”
秦礼冷笑着敲着烟枪,神色淡漠:“大义,你说这世上真有另一个知己,完完全全跟你契合吗?对方的相貌、脾性、阅历、喜好乃至谈吐……完完全全让你喜欢?”
赵奉一怔:“额,会有吧?”
“人海茫茫,碰到机会多大?”
赵奉已经听出了不对劲。
秦礼道:“除非这人就是冲你来的。祈元良这厮……他骗吃骗喝还算计于我!”
赵奉:“……”
突然能理解公肃为何恨恶谋这么多年。
赵奉默默补充:“他最后还烧山……”
用了强硬手腕将秦礼逼下首阳山。
灰头土脸的秦礼看到山脚下笑意吟吟的祈善,那一刻气得天灵盖都要飞了。只是事情到这一步,不得不捏着鼻子共事了一段。作为同事的祈善可太讨厌了,独断专横,行事偏激,处处跟秦礼反着来,那段时间秦礼在内心反反复复咒骂祈善,拍他小人。
那也是他抽烟最凶的一段时间。
愁,太愁了!
更愁的是他查到了祈善的前科。
罄竹难书四个字难以描述其三分。
他不知自家主公兼同族怎么想的,敢用祈元良!虽说祈元良确实帮他夺下王位,但所用手段太狠辣阴狠,迟早出问题。例如勋贵占国内八成良田之事,秦礼也恨,但他更加清楚这里面涉及太多利益团体,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不慎就会引火自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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