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棠摇摇头,扫了一眼吴贤帐下众人,凑到吴贤耳边低语:“小妹阅历虽不如昭德兄丰富,但也知道什么叫‘当断不断,反受其乱’。此事已严重威胁昭德兄声誉,若不能尽快给出答复,怕是人心惶惶。再者说——天海发生这么多大事,昭德兄都被歹人瞒着……说句不吉利的话,如今还只是瞒着你内斗倾轧,来日若萌生了反心……”
她不给吴贤和稀泥的机会。
说话很刺耳,但不是没道理。今日受害是赵奉一派,焉知来日不是吴贤本人?对方能影响吴贤对后方的控制,未必没办法悄无声息坑害吴贤。孰轻孰重,自己权衡。
沈棠瞧见吴贤眼底闪过一丝杀意。
浅笑道:“此事非昭德兄之过,也非公肃几人的错,追根究底还是那些蛀虫。”
吴贤不知想了什么,脸色稍微缓和。
重重吐出一口浊气道:“此事,愚兄最迟明日给你、给公肃他们一个答复。”
沈棠拍拍他肩膀:“莫要太劳累。倘若有难处,昭德兄可以遣人来找小妹……”
吴贤表情扭曲地点头应下。
他知道沈棠今天是趁火打劫,但又不能指责,因为沈棠给秦礼的誓言太重,秦礼被对方打动也是情理之中。这场庆功宴,除了沈棠和秦礼一派,其他人心情都很复杂。
食不下咽,味同嚼蜡。
赵奉忍着如芒在背的视线,小声跟秦礼低语:“公肃,我怎么觉得遭人恨了?”
秦礼道:“怕什么?”
赵奉想想沈棠的人品,也放心几分。
回到临时营帐,一群老伙计围着赵奉询问沈棠和她班底的情况。虽说尘埃落定,但他们仍怕遇见天海那样的同僚。这些年被排挤的滋味真的难受,立功机会总被抢,好处轮不到他们,甚至连基础的军饷都有拖延克扣,物资品质也不及其他营,气人得很!
非得据理力争才能拿到该拿的。
一次两次也就罢了,次数一多免不了被人嘲讽,好似他们维权行为是在乞讨……
血气方刚的人哪里忍得住这委屈?
赵奉一一作答。
其实这些问题早就讨论过,毕竟他们是一群人打包,在考虑下家的时候,也要顾虑兄弟们的意见。他不厌其烦地回答一个又一个问题,直到所有人都心满意足为止。
哦,对了!
“你们家里的女郎若是有根骨,年龄也合适,咱们可以重新再组一个部曲。”赵奉不由得想到他当女儿养的族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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