曜似笑非笑看着他。
问出的问题却一个比一个尖锐,令人毛骨悚然:“董医师误会了,褚某的意思是——若病患不足,可否亲自投毒再救人?可否亲自制造瘟疫再救人?可否将人致残再救人?这种‘病患’是不是也能精进医士修为?若不可,可否两名医士互相制造‘病患’,互相治疗对方的‘病患’?天底下的‘病患’是不会绝的,人心的贪婪一样。”
董老医师的孙子差点儿听傻了。
脱口而出:“谁会这么干?”
褚曜反问道:“为何不会?”
少年讷讷地闭上嘴。
褚曜摇摇头:“医者确实令人敬佩,但医术跟人品并无必然联系。医术超绝而人品低劣的人,不是没有。谁能保证未来没有医士为了修行,暗中操控瘟疫霍乱?”
少年回答不出来了。
“倘若一地发生瘟疫,当地官员治理不力,上面问罪问责,下面民怨沸腾,恰好境内有医士出没,你猜猜——这种时候该怎么做?招揽这名医士吗?不对,是派人散播谣言,将瘟疫源头栽赃嫁祸给那人,诛杀以平民愤,再向朝廷求援派遣医官求援。杀贼有功,治理瘟疫有功,平息民愤有功……届时再请功邀赏,官运亨通不是不可能。”
少年的脸色都吓白了。
他没想到世上还有这么肮脏手段。
褚曜一番话也给董老医师泼了盆冷水,欣喜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深深忧虑。
此刻,他才明白事情严重性。
只是打开的大门,哪里就能关上?
褚曜:“能保住一个是一个吧,董医师应该知道怎么做才是对医家最好的……”
眸中带着让人看不懂的深沉。
董老医师拱手应下。
“董某知道该如何了。”
褚曜点点头,去忙自己的事情了。
坐在帐内听了个清楚的沈棠:“……”
恐吓还是挺好用的。
尽管无晦的分析很有道理,也确实存在很大风险,可他这般吓唬老人家也是有些缺德了。沈棠对此摇摇头,也没有阻拦。有些对不起董老,医家大能尽入康国是好事。
正月初一,忙。
正月初二,加班。
正月初三……
沈棠理了理搜罗来的各地官制情报,预备开个会,大家伙儿决定一下,初七之前跟着年号消息一起传书整个康国。她这个草台班子,敲敲打打,终于要正式上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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