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的女婴。】
每次接生之后,她都要问一下那户人家要不要孩子,不要孩子的话,自己愿意免去为产妇接生诊治的诊金,用以换取孩子。孩子会在善堂长大,若是后悔了可以将孩子接回去。不过,她这间善堂建立四年多,孩子只有往上增加,不曾有哪对父母后悔接走。
花魁知道自己的情况。
又因为孩子生父是她疯癫之时,不知哪个地痞流氓留下的种,思来想去便将孩子托付出去。但毕竟是自己十月怀胎的孩子,花魁性格又温柔敦厚,心中仍挂念着孩子。
偶遇女医,便忍不住问了问孩子境况。
女医给她写了个地址:【孩子一切都好,来日若有机会,你可到凤雒城外善堂,她如今随我姓,行九十九,叫祈九九。九九是小名儿,待她大一些启蒙了,再起大名。】
花魁听得迷迷糊糊:【启蒙?】
她心中冒出几分担忧。
花魁被卖入花船也“启蒙”了许久。
为了卖上高价,什么都要学一些。
【若有天赋,再送去正经学堂念书。】
女医这话说得理所当然。
花魁沉默了会儿。
【九九前面,还有九十八个孩子……】
上学念书要多少钱啊?
女医道:【她之后还有十九个。】
坤州是康国境内经济最差地区,地方穷,庶民家中没有余钱,对女婴也格外刻薄吝啬,更加不愿意抚养,觉得浪费粮食。女医在这边义诊还没一圈呢,孩子收养了一堆。
花魁看女医的眼神带着崇敬。
此时,有人过来。
青年身着枣色衣袍,相貌不出彩。
【在下,郑愚。】
花魁在花船见的恩客不少,一眼便看出青年相貌不出彩,但气质不凡,非寻常人。
她以为二人是夫妻。
郑愚闻言,忙不迭摆手解释。
原来是女医帮青年母亲治好了多年难以启齿的妇人病,二人又凑巧在此地相逢,一来二去便熟悉起来。青年有事要找女医帮忙,女医出入豪绅富户后宅,打听事情方便。
花魁有心报恩,便旁敲侧击是什么事,她以前也接触了不少人,或许能知道什么。
郑愚迟疑了会儿,看向女医。
待女医微不可察地点头示意花魁身份没什么问题,郑愚才遮遮掩掩询问商贾生意。
花魁心思玲珑,很快察觉到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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