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
随着手起刀落,一颗头颅滚地。
砸在泥地里还小幅度弹起。
这颗头颅直到尸首分离的那一刻,脸上还维持着三分疯癫、七分狂热,双眸明亮,盈满对北漠的自信、对沈棠等人的仇恨厌恶。沈棠手掌一吸,砍头的那把刀自动飞回。
她用帕子将刀身上的鲜血擦干净。
连多余眼神也不施舍:“天命最高,这句‘天命在北’是有几分道理。只是康国也在西北大陆,焉知天命不是应在康国身上?你的祝福,孤心领,但首级还是要笑纳。”
跟着,她的视线扫过其他吓成鹌鹑模样的俘虏,抚掌赞道:“尔等勇气可嘉,孤这人一向欣赏忠义刚烈之士。面对生死危机也能捍卫本族荣光,精神行为都值得嘉奖。”
这群阶下囚从惊慌中回过神。
跟着陷入了更大的绝望。
沈棠这话的口吻阴阳怪气,怎么听都不像是要放过他们的意思,分明是起了杀心!众人在心中将刚才的人痛骂一通!若说一开始还有一线生机——西北诸国也不是没有接纳过效忠的北漠俘虏,只看代价够不够——经过猪队友折腾,他们怕是没活命的机会。
他是刚烈忠义,博得美名了,别人的生路被斩断了啊!众人心中弥漫着无尽绝望。
磕头的,求饶的,赌咒发誓的……
但也有看清现状知道在劫难逃的。
既然求饶是个死,不求饶也是个死,又何必费力气丢人现眼?绝望闭上眼睛,等待死亡屠刀落在颈间。这场闹剧最后在沈棠一个下落的手势中落下帷幕,满地头颅乱滚。
一颗颗脑袋顺着惯性在地上滚了几圈。
有些自己停下来,有些跟“邻居”的头碰撞才停,一道道血柱从碗口大的脖颈喷涌而出,将地面染湿。这季节气温比较低,温热血洒在地上,冒出悠悠白雾,消散不见。
沈棠高举手中的武器。
振臂高呼——
“天命在北,吾即天命!”
下一息,校场被山呼海啸般的声浪淹没。
有些士兵激动之下喊哑了嗓子,沈棠直到声音逐渐停歇才继续说道:“驼城京观,这将是最后一次,因为——未来将没有所谓的‘北漠’!有的只是康国的‘北州’!”
“北州!”
“北州!”
“北州!”
一浪高过一浪的声音此起彼伏。
士气暴涨,士兵完全感觉不到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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