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取而代之有何用?”
天底下知道柳观文士之道的,仅两人。
一个是柳观自己,一个是图德哥。
【牝鸡司晨】!
这四字足以让寻常男子闻之色变。
但图德哥是个例外。
因为他知道柳观的文士之道,更知道柳观的野心有多大。即便柳观真要对自己不利,那也要等王图霸业十拿九稳之后。在那之前,柳观只会是他用得最顺手的杀人刀。
图德哥对自己的判断笃定不疑。
基于此,他无法理解柳观如今的举动。
他脱口而出的一句质问,换来的却是一声哂笑。图德哥也是头一回从自己的脸上看到了俯视一切的高傲。柳观并未回答他,而是将视线转向图德哥的护卫,斜乜他们,手中马鞭甩出爆鸣声,厉声呵责几人,尽显强势:“尔等还傻愣着做什么?随我杀敌!”
图德哥猛地反应过来。
不可置信看着马背上的柳观。
伸出的手停顿半空,指尖触到冰凉铠甲。
他讷讷道:“元游……”
护卫面面相觑,先后反应过来柳观的意思。他们狠咬牙,一部分召出各自战马,马鞭一抽,战马吃痛嘶鸣,扬蹄跟上。剩下的护卫任务则是保护图德哥,趁机突围脱困。图德哥还沉浸在巨大震惊之中,他只来得及看到柳观纵马远去,提剑杀入阵中的背影。
战场厮杀激烈。
横七竖八躺地上的尸体看不出生前原貌。
柳观一边驾驭战马,一边弯腰拔起一杆只剩半截旗杆的染血残旗,将那面大旗裹在身上。战马驮着她直冲前线,图德哥护卫也打出中军旗帜,紧跟其后。柳观不再压制实力,疯狂催动文气,声音传遍战场角落:“置之死地而后生!北漠儿郎,随我来——”
被打懵的北漠残兵听到这声动静,下意识望向那团移动的染血旗帜,也看到中军标志大旗,颓靡精神猛地一震,像是被注入一剂强心针,暴跌的士气终于开始触底反弹。
他们跟着也意识到为首杀敌的人是谁。
似身处绝望深渊的人,头顶落下一道光。
那团火焰在战场奔走杀敌,给他们指清楚了生路。主上都不惜此身,他们还能可惜这条贱命吗?死就死了,有甚好怕的?大不了脑袋落地碗大的疤,十八年后又一好汉!
“杀——”
“杀他娘的——”
北漠的反常士气引起褚曜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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