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剑锋抵着少年眉心。剑锋停在半空,迟迟没有落下。少年康时叹气不解:【我不明白,你说要杀我,却没一点杀气。】
虞紫闻言将剑放下。
卸去力道,疲倦道:【你赢了,康时。】
少年康时莫名其妙:【什么我赢了?】
【你的文士之道是‘逢赌必输’对吧?】不顾少年震惊的眼神,虞紫道,【我记得你说过,你平日小赌怡情,除了主上都会输,但等到真正生死相搏,赢家只会是你。】
逢赌必输?
何尝不是另一种逢赌必赢。
只要他想赢,他就一定能赢。
所以——
【你赢了,康季寿。】虞紫又重复一遍,收剑归鞘,【人有不为也,而后可以有为,这是阿娘教我的。我固然很想活着,想给叔祖父养老送终,想光耀门楣让母亲九泉欣慰,为了往上爬可以不择手段,但我从没想过我的垫脚石里面有你或其他人尸体。】
少年康时坐在地上怔愣看着她。
虞紫眼含水雾:【谋士,谋的是人心。我姑且相信你说的是真话,而不是骗我心软……罢了,就算那番话是骗我,我也认了。】
怨自己修为不到家。
少年康时顿时手足无措。
【那个,微恒,你也别哭啊。】
【微恒,没事了,出来吧。】
少年无措的声音跟另一道成熟男声几乎重合。在另一只独眼之中,康时循着记忆找到浮姑治所外的偏僻村庄。村庄某户人家门前围了一圈人,康时拔剑打偏女人即将扎进孩童腹部的钝刀,又张开手掌引回佩剑,剑锋一转,指向被这一变故吓到的围观庶民。
嚣张跋扈的管事刁某回神,用尖细嗓子叫嚷:【什么狗东西也敢触你爷爷霉头!】
康时毫不留情,当众将刁某割首。
人头滚地,村民吓傻,尖叫打破沉寂。
【杀人、杀人了!】
这个刁某可是大人物啊。
死在这里,他们全村都脱不开关系。
一时间,这些贪生怕死的刁民生怕被牵连,逃的逃,散的散,刁某带来的狗腿也想逃走,奈何一道文气城墙拦住他们去路,被康时追上一剑一个全部杀了。佩剑一甩,血迹在地上洒下赤色长痕。康时转身,径直走向神色憔悴、怀中紧抱着干瘦儿子的女人。
女人容貌露出来的一瞬,虞紫叔祖父当即站起,死死盯着她的脸,唇瓣哆嗦着,两行热泪几欲滚落。尽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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