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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祈善落泪,他心中怅然。
唯一一缕血脉也要遭此横祸?上天真要惩罚他,就降灾于他,不要迁怒他的微恒!
那一瞬,他对滚滚红尘再无牵挂。
直觉告诉她,千万不要搅入他人仪式。
“殿下,他俩没——”
虞紫讪讪道:“戴着能舒服点。”
“祈元良,我求你了祖宗,收了神通吧。”
康年:“……”
看着活生生的虞紫,叔祖父梗在心口的那口气终于疏通,握着虞紫双手老泪纵横,颤抖着连说了十几个【好】:“回来就好,活着就好,你这孩子真是要了老朽的命!”
他的态度让虞紫受宠若惊。
最后生无可恋,放任自流。
那两巴掌全是前八次的恨!
这一次,她完全有能力将还未成长起来的康季寿斩杀。只是,看着少年康时蹲在地上看着仇家头颅,虞紫始终没有下得去手。明明只要杀了他,前途、性命,唾手可得。
代入对方想想,时隔多年又亲眼看着能留下的人要撒手人寰,康时也接受不了。尽管他很享受恶谋难得的柔情,但他脖子真的疼。
“令德都不着急么?”
脸颊火辣辣疼,舌尖能舔舐到脸颊肉和牙根沁出来的血丝,疼痛是那么清晰直白。
黄泉路?
再过个几十年吧。
不过——
林风找她出去,她都要蒙着面纱,遮遮掩掩,活像是做贼。林风不由得莞尔:“微恒这是作甚?当日在场的人都嘴严,即便要调笑也是欺负康尚书,断不会来打趣你。”
栾信冲她颔首,视线落向虞紫。
林风摇头:“无需我亲自躬身劳作,我培育的种子种过的地就算,胆子大点猜!”
即墨秋帮了自己多次,沈棠不会连这点儿面子都不给,当场客气应下:“待朝中政务稍微清闲点,我一定去尝尝大祭司的手艺。”
前脚刚走,后脚就听到康时鬼哭狼嚎。
他活着,岂不意味着死的人是微恒了?
康时当即也顾不上跟祈善算账谋杀未遂一事,踉跄起身推开身前的老母鸡,心中恼恨自己拖拖拉拉做什么,他就该抢在虞紫之前一锤定音。营帐面积不大,康时一转头就撞上虞紫那双眼睛。对方眼睛还写满鄙夷和嘲讽。
林风闭着一只眼,眯着另一只眼,迎着刺眼光线勉强看清来人身份,直挺挺起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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