桓氏来说,就没有太大的隐患。
桓温以手抚须,不由颔首道:
“嗯,济儿身为我桓家子弟,也该为家业出力,岂能终日游戏无度,只是他才疏学浅,不可委以重任,免得耽误了大事。”
其实就算桓温不提醒,桓熙也只打算在幕府给桓济安排一个闲职。
“孩儿遵命。”
父子二人议过此事,正当桓熙告辞离开的时候,桓温又叫住了他,神情尴尬道:
“方才为父一时气极,在言语上冒犯了你母亲,切记,此事不可传与外人。”
桓熙点点头,然后伸出五根手指:
“五千户。”
这是在讨要封口费。
桓温脸色一变,怒道:
“那你尽管与她说去吧,休想以此为要挟!老夫就不信,你母亲还能生吞活剥了我!”
桓熙赶忙收回了手,笑道:
“父亲息怒,适才相戏耳。”
待他走后,桓温独坐书房,愤愤不平道:
“熙儿这孩子,在老夫面前是越发放肆,这事都得怨他那母亲,平日在家对我颐指气使,我哪还有做父亲的威严。”
当然,话是这样说,真要等面对了司马兴男,哪还有这股子硬气。
桓熙回到卧房,还在为错失五千户人口而惋惜。
许多真心话,都是借着开玩笑的口吻说出来的,他是真的想要多从荆州带走五千户。
桓熙从怀中摸出一封信,正是一并被送来的太后私信,桓熙看着信封上的字迹,不由赞道:
“人美,字也美。”
桓熙小心地裁开封口的火漆,看着信上的文字,褚太后的容貌跃然纸上,好似就在自己面前倾诉一个凄苦女子对亡父的追念,以及对他的恳求。
“罢了,当年太后为我与令姜赐婚,也算对我有恩,我又何必继续针对一个死人。
“况且,连上这么多道奏表,足以让北方汉人明白我的心意,常言道,过犹不及,也该就此打住。”
说着,桓熙正想将信烧毁,可信纸刚一靠近烛台,他又立即收了回来。
“这么美的字,烧了实属可惜,不如留着,时常观摩,想来也能增进我的书法功底。”
可桓熙有志于天下,又何曾真的在意过自己的书法高低。
即使真要练字,且不说与他同时代的书圣王羲之,就连常与他有书信往来的郗超,书法功底,也是褚太后难以企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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