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见,还望夫君息怒。”
然而桓熙并未生气,他感慨道:
“如果不是令姜提醒,我还不知道自己险些铸下大错。
“方今天下大乱,正该进取之时,又怎能满足于此。
“假如我自己都失去了锐气,还谈什么匡扶天下!”
谢道韫闻言大慰,这才是自己相中的夫婿,应该有的模样,大丈夫志在四方,而不应该沉浸在与她的闺房之乐。
桓熙离开前,笑道:
“往后若有不足之处,还望夫人不吝指点。”
谢道韫认真道:
“相夫教子,本就是做妻子的职责,妾身也是在尽自己的责任罢了。”
桓熙闻言,深感自己没有娶错妻子,有这么一位贤内助,几年的等待都是值得的。
他离开椒房殿,直奔征东大将军府。
军府一片忙碌景象,与谢道韫说的懈怠不同,几乎人人都充满了干劲。
究其原因,还是桓熙占据未央宫为京兆公府,向他们释放了一个强烈的信号,桓氏有志于篡国。
按理来说,权臣篡国,历经王莽、曹丕、司马炎之后,本应该沦为常态。
但奈何中间出现了琅琊王氏、颍川庾氏这两家。
在桓家父子崛起之前,王、庾两家曾先后把持权力,王家更是一度有王与马,共天下一说,但在主要人物死后,他们也全都交出了权力。
当年跟随琅琊王氏、颍川庾氏之人,在两大家族当权时,自然风光无限,但当王、庾两家衰落时,若不能抱住新的大腿,也必将随着他们一起走向没落。
如今桓熙住进未央宫,以及桓温时不时与人感慨,不能流芳百世,就要遗臭万年,都是在给麾下将佐表明自己的态度,让他们吃下定心丸:
桓氏不是琅琊王氏、颍川庾氏,不会傻到去做晋室的忠臣。
追随桓熙创业的这些人,当然不满足于一两代人的富贵。
团结内部,远比外部舆论更加重要。
没有一個共同的目标,又如何能够凝聚人心。
光复中原,匡扶天下固然是政治正确,但将来建国称帝,才符合桓熙麾下,所有人的共同利益。
如果不是桓温还活着,桓熙的这群将佐,指不定就要劝他效仿刘备自称汉中王的故事,在长安给自己加一个王爵,以雍、秦、梁三州为其封国。
毕竟总不能父亲还是临贺郡公,当儿子的就已经称王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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