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讨厌听到“医院“两字,我觉得只要有人提及医院,那肯定不会有什么好消息。
愉悦的心情一下子灰飞烟灭,我的心微微颤抖了一下,问了一句:“怎么?”
陈美娟的声音越发惊慌与微弱,她说:“勇哥在我家,正聊着天的时候病发,脑中风,刚送到医院,情况很严重,还不知道能不能醒来。周沫,你能过来陪陪我吗?”
我拿着手机的手,忽然一下子使不上力气,手机“哐当”的一声,掉了下去。
没有任何一丝的迟疑,我随即调转了车头,直奔南山医院而去。
把车胡乱地一停,我甚至没时间去确认锁上了没有,就直接往大厅那里奔去。
兜兜转转好不容易找到了陈美娟,她一见到我,忽然扑上来一把抱住我,她的眼泪随即掉下来。
我站在那里,整个脑子都是嗡嗡嗡一样作响的。
除了讨厌医院,我还畏惧“脑中风”这个词,我对这些东西的讨厌畏惧,远远超出了对李先勇的恨意。
没有别开陈美娟,我把手拍在她的肩膀上说:“先别急,给我说说怎么一回事。”
我终于相信了轮回这件事的存在。
那一年,李先勇就是这样把肩膀借给我的,他让我别急,他还安慰我说我婶婆会好起来的。
可是,这些微不足道的安慰终究微不足道,生老病死这样的事情从来不会因为人的意愿而更改,它是比任何东西都可怕的不可抗力,它能掀翻这世界上所有的安静祥和。
我的眼眶一下子发红了。
其实我并没有那么想看到李先勇倒霉。
毕竟前一段时间我恨不得狠狠踹他几脚,但是在我的心里面,我其实清清楚楚地明白李先勇他没撒谎,他在我婶婆出事了之后肯定是愧疚交集的,他陪我度过了我生命里面最艰难孤独的日子。
我陪着陈美娟在病房外面守着,两个曾经有隔阂的人,在这一刻握着手什么也没说,这样的场景很像很像那一年我们相互依偎取暖的日子,可是时光荒芜得厉害,我们已经背负了别的皮囊,终究还是隔山隔水,回不到当初。
凌晨两点,李先勇的病情总算是控制住,却还不太明朗,陈美娟打了个哈欠,她松开我的手说:“周沫,你先回去休息吧。我已经通知勇哥的亲人了,他们大概明天就会到了。”
也是因为陈美娟主动说话了,我才得以把自己心里面的疑惑问出来。
我说:“好。但是我挺奇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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