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定格于静滞手雷、墨绿能量石与熵场交接的那一刹那,赫鲁德人的冲锋受到遏制,在能量波的扩散中几乎全数向后倾倒。
随后,能量石开始剧烈地震颤,不断有破碎的晶体块从巨石中崩落,能量指数在两名战士的头盔内快速波动,朝着致死的危险等级迅速提升,在内脏与骨骼之间点燃剧痛。
佐兰猛烈地喘息着,向前踉跄了一下,头盔之下的脸露出短暂的爽快笑容。“大营长,我们俩也算是,咳,不负父亲的……”
丹提欧克一言不发,拽住佐兰的臂甲,拉着他开始跌跌撞撞地狂奔。
“嘿,营长——”
“闭嘴,呼吸!”丹提欧克怒吼,不再掩饰他声音的嘶哑。他强硬地拉着佐兰向他之前看好的那条通往赫鲁德飞船港的隧道冲刺,尽全力逃离能量石和时序失控带来的紊乱现象。
阳光照到他消散的世界里,像一道美梦的残响。
命运的长河起始于此,又流经此地,如此回环,水流永恒不息。
大抵是一千九百余年的时候,丹提欧克终于遇上了能看见星炬光辉的灵能者。
“有,”丹提欧克说,“那就是打赌星际战士的寿命超过三千年——”
十分钟后,两个老头蹲在地上,慢慢地移动着,保持脑内感官的稳定,一个个捡起得亏当初就密封完善的凡人骨灰盒子。
“我知道了。”他挫败地叹了口气。“能不能挑套最舒服的无畏?别在意那些牢骚话,我当然想活着。我们发了誓言。”
“我弄好了,”佐兰说,“我们撤退,回铁原号上。”
“我们总能回家,”佐兰笑着说。
“还剩五艘。”丹提欧克回答,“但都跑得很远。”
“说。”
他依然是最开始的那个健壮老人模样,几乎分毫未变。
不出意料,他们受到极高的礼遇和崇拜,而丹提欧克不禁觉得原体竟然能面不改色,一次次地面对各星球没完没了的称赞,不愧是他们的基因之父。
千年过后,巴拉巴斯·丹提欧克将出生在这颗青翠的祥和星球之上。千年之前,巴拉巴斯·丹提欧克返乡而归。
“我们……”他喘了口气,这一阵子动作对他而言有些太大,“我们在哪?”
佐兰躺着动了一动,依然没有足够的力气把自己撑起来。他叹了口气,肺部像破损的风箱一样鸣叫。
“第三十个千年,八百四十五个四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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