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赞许了,”他的修士兄弟对他说,捏着他手心的十字架,难以判断他正在向谁祈祷。“我们被赞许了,纳瑞克兄弟。奥瑞利安听见了神皇的声音。”
纳瑞克沉默不语,凝视着倒在他身前的埃利亚斯,他的骄傲和热切从这个狂热的教徒身上荡然无存,甚至连往常矛盾中的讽刺与敌对都烟消云散。
就在这里,就在游子圣堂门前,埃利亚斯曾经傲立于此的地方,这名哈尔哈拜特以一种别扭的姿势倒在血泊中,折断后的手骨扭向身后,身躯像蝾螈一样拧着。微弱的呼吸吹动了他身下的血泊,涟漪像血红的脓泡一样浮起又破裂,细小的声音戳着纳瑞克的耳膜。
“我们可以像他们曾经攻击我们一样回击了,纳瑞克,”他身旁的修士虔诚中带有一丝隐隐的快意,“我们可以像他们称呼我们为屈辱一样,真正揭发他们的愚蠢了。然后是那些背叛了我们的人,背叛了穆里斯坦信条的叛徒。”
纳瑞克的心在震荡的担忧中揪紧,他的胸腔似乎被骨板所封死,让每一下呼吸都缠绕着劈啪作响的痛苦。
“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他轻声问,“什么是——像他们一样?”
“或者,比他们更多。”修士从善如流地更改了他的话,举起爆弹枪,枪口向着地上的哈尔哈拜特。
他侧过头,那张布满疤痕的脸上,曾经平和的眼睛里积攒着浓郁的仇恨,“我们被允许了。我们追求的仁慈最终还是被奥瑞利安,以及我们的父所认可,而哈尔哈拜特——在那段迷茫的日子里,他们自以为是地践踏了神皇最新的律令。”
“我们追求的仁慈?(Mercy?)”
“为我们所掌控的仁慈。(At our mercy.)”
修士扣下扳机,巴图萨·纳瑞克盯着埃利亚斯,咽下他喉咙中紧缩的颤抖和堵塞之感,随后他才听见枪声。埃利亚斯变得破碎,像一堆黑与红的残渣,被血泊无形的牙齿咬住咽下。
他的胃在弥散的血腥和香油的混合气息中蜷缩,这些残渣刺痛了他,打磨着他脑子里那个呼之欲出的念头,就像科尔基斯沙尘天里足以硬生生磨平一个人血肉的狂躁风沙,让他心中深处的一些东西痛苦地暴露在外。
他吸了一口气,皮肤在长袍下因为一股冷气而皱缩。
“奥瑞利安确实得到了启迪,”他轻声说,“无度杀戮滋养大敌,唯有叛徒仍需绝罚。奥瑞利安说,他最后得到的启迪让他明白,这条命令针对普洛斯佩罗。”
“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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