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根本不是台上两座静态的石雕,而是一个活生生的表演者在洛科斯普罗大众面前的首秀。
他的天赋距离大众太过遥远,他的胜利理所当然,而他的行为才是真正将要被评定论断,并记录于无数人双眼之中的。
莫尔斯料到了这一日,所以他不来教导他雕刻技巧。
因为此时此刻,雕刻技巧并不重要。
“你会接受奥林匹亚的祝愿吗?尊敬的佩图拉博?还是洛科斯人的心意竟然冒犯了你,以至于你要拒绝?”哈尔孔说。
而佩图拉博只从他喋喋不休的硬加名目里,捕捉到令人生厌的计算与贪婪。纵然哈尔孔一口一个尊敬,他心里也只增溢了浓烈的反胃之感。
他见到眼前显出两条黑洞洞的路:接下这杯“祝愿”,为自己选一副权与力的灵柩;或在万众眼前拒绝洛科斯地位至高之人,坠入以傲慢偏执为污名的汪洋。
安多斯不知何时从他的坐垫上站起了。他步伐稳健,比锻铁雕石更具力量。
“我的兄长,”王子站在佩图拉博身边说。他的声音很轻,并不是说给周遭的人,而只是几人内部的谈话,“你是何时准备的这份厚礼呢……若要令遥遥而来的泉水保持清澈,可有些难为卡尔迪斯的驿使了。”
他侧过头,看向他的雕塑,眼里动荡着哀伤。“若是在你拜访我后才准备的……不如就将泉水归还给奥林匹亚的祝福女神,重演水中诞生的赫丰妮神话。”
卡丽丰离了达美克斯身边,一同聚在佩图拉博身旁。“你认为呢?让泉水在女神的双手指尖受祝?”她问的却不是哈尔孔,而是佩图拉博。
“妹妹,我不认为……”
卡丽丰头也不抬。“今日的胜者是佩图拉博,那么做决定的就不该是你。”
佩图拉博说:“可我还没有获胜。”
他抬起头,用严厉的目光杀死了哈尔孔的笑脸。“今日的评委是公民,而我还没见多少公民上这高台。你说你用洛科斯人的声音讲话,可我明明还没听清洛科斯人的声音。”
“卡丽丰,为我与僭主说明。”
他转向高台之外,远眺洛科斯的房屋、被房屋分割的街道、被街道承载的百姓,以及由无数人组成的洛科斯本身。
“自这台下,我要每十人中选出一人,来这台面之上。”
佩图拉博扫视着尚不知晓高台上正发生何事的观众,心中算着他们的身高、力量,他的大脑告诉他,这些人并不比他低矮无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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