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样?”莫尔斯问。“想好你的演讲了?”
佩图拉博点头,坐在他的座椅上——又一个钢铁的器具,冰冷而庞大,精巧的设计风格与铁石本身的冷酷融为一体,同时也更加分明地凸显出佩图拉博和整個欢畅场景的不同。
他坐下后,得益于钢铁座椅本身的高度,终于比莫尔斯高出了半头。
“我不需要演讲。”佩图拉博盯着莫尔斯说,“这将是一次宣告。”
“这句话是你表演的一部分吗?”莫尔斯咧起嘴,自眼前的桌上拾来一颗未命名的水果,拿在手里观赏它红润的表皮。
“并不是。”佩图拉博说,随后青年移开视线,将更多的精力投入到对剧院内众人的观察上去。期间有个士兵为佩图拉博送来一封短笺,这令青年的脸上划过短暂的怒火,接着他以失望后的平静取代了它。
莫尔斯没有询问。
随着佩图拉博的成长,他越来越对奥林匹亚的万事失去参与的兴趣:反正无非都是人类与人类的对决。
他已打算在未来佩图拉博的天赋力量回归后,就重新回到他的山林树木之中,偶尔听听奥林匹亚变动的局势,以便书写完成他剧目的后传。
卡丽丰在稍远处隔着剧院的圆台向着他们端庄地举杯,随后是僭主和僭主的两名儿子。这几乎相当于某种指挥家举起双手望向乐队的序幕。
僭主握起他的权杖,杖尖抵着地面站起,侍从立即将佩图拉博发明的微缩扩音器递到他手中。
统治者的呼吸声很快传遍整个剧场,借由剧院高效精妙的传音结构,在所有前来参与典礼的人耳边清晰响起。
“我们受尊敬的军团之主,洛科斯的铁刃与钢镰,将要在今天进行他的命名。”达美克斯给予了一个有力的停顿,将更多的关注与仪式感的寂静带到圆形剧院内部。
他接着说:“十年前,他来到洛科斯,他的选择使洛科斯荣耀。如今,他要令他的名字更光辉。”
“千百年间,洛科斯人以伟人之名使自己蒙受光荣的余荫,我们继承先祖与英雄的名,正仿佛继承了他们的光彩。你们中的有些人也许还记得,我的名来自我久远的先祖,而我的长子则从洛科斯建城者中的一员里选择了他的大名。”
“这种惯性让我在我们的军团领袖降临前,从未设想过一个人,一个荣耀的、高贵的、将要改变洛科斯的人,将要拒绝一个已经铭刻在石碑、塑像与历史中的刻痕。”
佩图拉博坐得更加笔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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