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战士在战场上会发出的声音,是大地的怒号与火山的脉搏。他的鲜血在血管中澎湃地呼唤,更多幻象飘进他的眼前。
他看见自己握着巨大的战锤,将一切敌人在锤子上碾碎,他的身形变得无比巨大,力量无穷无尽地支持着他尽情以任何残暴狂热的方式挥舞他的武器。
他是战斗者,他亲自将渣滓的尸骨撕烂粉碎。
他是领导者,他麾下的无数士兵唯渴望杀戮与死战。
他是征服者,他的俘虏跪在血池中颤抖,无数战利品以残肢之姿态彰显他的胜利与荣耀。
“我要胜利……”他低吼道,“拿下卡尔迪斯!”
“来!让你仇敌的骨在你的王座下臣服!”那道声音狂笑着,激荡在他心间。
佩图拉博见到更多的图景。
他见到火炮轰击在堡垒之上,高温与浓重的白烟从被攻破的堡垒内部轰然涌出,坦克的履带压过破碎的城池,炸弹与机枪将所有的阻拦清扫成流淌的血浆。硝烟高高燃进苍穹,层层的城墙在爆炸声中精准地破碎,巨大的石块和金属向内断裂,最直观的恐惧起源于武力。
他摧毁着眼前的一切,以最轻而易举的方式。
他的心剧烈地跳动,战锤与沾满鲜血的手紧紧相连,犹如本就是一体。
他一人已是恐怖的战争机器,他是一个史诗,一个英雄,一只野兽。
他是佩图拉博,为战争而诞生的永恒战士。
“来啊,这是你的天职,你的座位!你属于我们!”
那道声音同他的每一次心跳紧密结合,从他自己的心底发出。佩图拉博无法否认那个嘶哑的吼声,这就是他要的,恒常的斗兽场,永远的胜利者,一切勇气和力量都无比荣耀。
血中的铁映照着锻造他的原料,他的灵魂在大声咆哮。他要把一切阻碍都撕碎砍烂,他要鲜血流尽,他的钢铁是一切战争的源泉!
佩图拉博回过头。
他的铁王座就在那里,以锋锐的剑、镰、锚、钩熔铸成宽阔的椅背,坐垫为盾牌融回铁水后冷凝重聚的铁座,碎骨与风干的尸首铺成毯席,鲜血从王座之下流出,将黄沙浸没成幽深的铁黑。
方才他从座椅上站起,如今那座位却已大不相同——又或者它本就是那般模样?佩图拉博不再记得。
唯有铁与血。
他听见灵魂的哀嚎与永无止尽的厮杀,每当他进一步靠近那座椅,沙场上的征伐就愈发邻近。
佩图拉博向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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