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尽头的空间里每分每秒都有无穷的事物在相互吞噬迭代,固定的时间空间,乃至常规的物理规律在此地毫无意义,唯有混乱永恒。
他离开船舱,由哺乳动物的皮缝合形成的华丽风帆在他头顶飞扬。小船起伏不定,不时有风浪夹杂着轻蔑而甜美的笑声扑面而来,告诉他这艘小船的航向。
莫尔斯索性坐下,任由亚空间的波涛为小船引航。
接着,一根短短的半截小木箭被浪花拍到船板上,落在莫尔斯身前。随之而来的是一段若有若无的对话。
“这是我的箭,我射中了那头鹿!”
“我们俩的箭明明一模一样,别骗人啦弟弟,这是我的鹿。”
“但我在箭杆上刻了记号啊……”
莫尔斯将断箭拾起,在靠近箭剑的木杆上找到了一道横向的刻印。咒言从他虚无的皮肤上攀至断箭,顷刻将之湮灭。
他听见尖利的笑声变得更加刺耳,一只蓝羽的大鸟飞到桅杆顶部,叽叽喳喳地发出难听的大笑。
一串符文飞起,烫焦了大鸟的羽毛,将它电得一头倒栽回海洋中。
第二件飞上船板的是一块铁片,其上飘来声音变得更加清晰,另有一些朦胧的倒影从时空中被截取、被存储,又在此时重映。
那些相当虚无缥缈的东西穿过了真相、虚像与现实,跨越数万年的岁月再次抓住了莫尔斯,当年他还有另一个名字。
他的第一次锻造,一些灵能被用来控制火炉的温度。没有导师,没有同伴,他的哥哥另有要事——他在接受一名远道而来的导师的教育,建城的教育。
他自己研究着钢铁的一切变化,倾听火焰的声音。他的实验当然是失败的,铁剑断裂成若干块变形的铁片。他听得见自己的叹息和苦恼。
当他握住失败品,要以灵能将其偷偷搓成小球扔掉时,一道冰冷而恢弘的力量托住了失败的铁片。
狭长的光柱从被打开的门缝中透出,刺入炉火熄灭后昏暗的室内。风从门外来,携来林木与冷阳的气息。
幻象到此戛然而止,亚空间没有能力模拟并不属于他们的事物。莫尔斯耸了耸肩膀,拾起破碎的铁片,将幻象抛掷回海的深处。
他站起身,单手撑着船沿。
下一道幻象不再依托具体的事物,也不再那么友好。
他见到自己的尸体——最初也是唯一的那一具——躺在半建成的城池的壕沟之中,暗淡的眼仍睁着,望向那座伟大的城。城池将要以他兄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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