鲁斯迫切地好奇着。
“我有许多任务。”帝皇说,“我需要你和你的兄弟们一起参与。这将是一条艰难的道路,途中艰险重重,诱惑与危机的荆棘无处不在阻拦你的脚步。但你能够克服这一切,你值得带领人类前进。”
“我听见过这段话,帝皇。”佩图拉博说,他恍然而专注地看着帝皇,不是以一个孩子看待父亲的眼神,而是仿佛终于在一场无限长久的大梦尽头意识到自己的苏醒。
他的战靴在雪盖上划出一道向前的痕迹,透过帝皇身上的光辉,他冷静地直视光辉之内的具体形象。
“十年之前,我对自己说,我生来就有着伟大的命运,我将要在一场宏大的剧目中扮演好我自己被灯光照亮的角色。我将跟随一个更加永恒的造物主,为远比奥林匹亚更大的疆域贡献我的力量和潜质。”
“接着有人告诉我,我的力量和才智不属于我自己,而除此二物我一无所有。我当时认为他只是在羞辱我,后来我又想过他是否在用这种方式来推动我的成长。”
佩图拉博的语调相比他冷峻的容色而言显得飘浮不定,一层阴郁的忧愁与携着低温的风一起在他的黑发上凝成冰晶,他看着帝皇,视线的焦点却不在那儿。
“后来有一天,他受伤,人们死了,我见到你。至今我仍不知是否是我的错误导致了那次灾难。”
帝皇沉默地倾听着他子嗣的话。
佩图拉博接着说:“但那时我明白了一点,就算我取回我失去的天赋,我依然与更伟大的命运无关。我只是像自古以来的所有领袖人物一样,带着人民犯错。有些错误可以挽回,有些不能。”
荷鲁斯与佩图拉博一起进入思考,他的兄弟从一个全新的角度在解读他们的存在,他过去并未想过这方面的事。
他自己告诉自己佩图拉博的类比不完全正确,毕竟他们比自古以来的任何凡人领袖都优秀数倍;但得益于原体的大脑思维速度,另一个声音立即告诉他,他们所犯的错误也许也会比任何凡人领袖都可怕数倍。这种想法让荷鲁斯不寒而栗。
无妨,他心想。跟随帝皇吧,帝皇不会错。
“现在,回顾我的过去,我从他的一言一行中终于听见了他从未说出口的问题。他真正在问的,是我真的准备好将我的天赋、力量、精神,以至于生命,都投入到我所说的事业中了吗?”
“他问的是,我是否真的心甘情愿为一份可能正确、可能错误的道路献出一切,即便我或许将要一无所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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