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视角斗场,观看着这座关押众多观点相左者、反抗者、敌人与罪人的后裔和无依无靠的孤儿在笼内拼杀时,未必没有一种优越的嘲讽之心。
他们通过观看角斗来获得内心的安全感,并借用奴隶的存在意义来强化一种不服从者已经戴上镣铐、锁于囚笼、遭到驯化的观念:这些足以徒手搏杀野兽的强大反抗者,也不过是贵族手心里的玩具。
公开的竞技停止后,高阶骑手私下开始组织血腥角斗表演则变本加厉,来自外界的压力被释放到霍赞内部最底层的奴隶头顶,带着某种末日将至的紧迫感。常规状态下,高阶骑手会有意识地控制角斗士的死亡率,以免在某日发现自己的玩具被消耗干净,但现在,他们减少了有意识的顾忌。
另外,一部分高台上的平民在观看角斗中获得了和贵族同等的高傲之感,而这批人的恐慌和倒戈则来得比任何人都快。
对他们来说,那面红底黑图的旗帜标志着邻国一群恐怖的野兽从他们断开的锁链和破开的牢笼中声势浩大地闯出,并认为这些野兽必将在杀光守备之后威胁他们自己的性命。在霍赞城内,努凯里亚数百年构建的安全平衡体系刹那间被击破。他们开始要求霍赞城的统治者保护他们的生活。
这股风潮受到了贵族中其他派别的利用,因此得以愈演愈烈。毕竟往往有人认为,危机恰恰是弄权的良时。
这场战斗对安格隆一方几乎没有损耗,甚至许多人竟然通过这种受到指挥取得战果的、具有希望的战事,逐步走出了角斗场的阴影。
安格隆本人则沉浸在战斗中,他的思想非但没有受到干扰,反而愈发清醒。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做出的每一个指令原因何在,也能回答自己是在为何而战。在他的内心深处,他渐渐做出了一个决定。
当安格隆率领角斗士轰倒了霍赞的瞭望塔,用轻型载具从正面冲破守备混乱的霍赞城时,城内的角斗场也终于借机发动暴动。有些奴隶双腕的锁链都未折断,径直甩着两道铁索闯出洞窟。高阶骑手的加倍压迫夺走了他们苟且求生的可能性,而聚集于安格隆的旗帜之下,则成为了他们唯一的出路。
同样地,比起霍赞角斗士带来的真实威胁,大规模恐慌才是真正抓住霍赞城命脉的要事。长期准备过后,这次正面的突袭从攻入城门,进行城市作战,到冲破霍赞的君王宫,总共花费的时间不超过三十小时。亲卫军的银藤机械触肢和高等枪炮在城市战中显得无比无力。
倘若算上几名角斗士找到通向皇宫顶层的楼梯,把他们的旗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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